空中响起一阵阴恻恻的声音,却不知道声音来自何方,四周也看不到一个人,尽管现在天色已亮,大家都感到有一种毛骨怵然的感觉。 本文来自 http://huangsewenxue.com/   “你是谁?给我滚出来!像这样装神弄鬼的,算什么英雄好汉?有胆量就出来跟本将军大战一场,让本将军看看你到底有什么本领,竟敢唬弄本将军?”   程春怒气冲冲地叫道。   那人“嘿嘿”笑道:“大将军,你别站在那里吹胡子瞪眼睛了。你连我在什么地方都看不出,还想出去打劫他人,岂不是白白前去送命?我是为了你好,才特地来劝告你的。大将军若是执迷不悟,与黄鹤帮沆瀣一气,狼狈为奸,立即就有大祸降临。”   程春顿时大惊失色,这人竟然对自己的事情了如指掌,真不知他是什么来路。他怔了怔,长剑一挥,高声喝道:“我们走!本将军倒要看看,谁敢阻我?”   他虽然说得大气凛然,但是,他却没有继续回大将军府,带着侍卫,掉头大步向军营走去。   其实,他这样做的目的有两个:一是想激得来人显身,二是靠军营的力量将这人消灭。这个人对他的事情一清二楚,一定是个劲敌,如果连他长得什么样都不知道,让这样的人躲在他的身边,将会令他以后寝食难安。   这一着果然有效!   在“磔磔”的冷笑声中,一个穿着白色衣服,披头散发的女人从空中飞了下来,拦在他们的前面。程春和一众侍卫见了,全都吃了一惊,看眼前这个女人的样子,俨然就是一个女鬼。   “你是什么人?你以为装成这副样子,就能吓退本将军吗?”   程春大着胆子走上前去,厉声喝道。   白衣女人冷冷道:“大将军,你真是冥顽不灵。你一定要一意孤行,就先过了我这一关。如果连我这一关都过不了的话,你就老老实实地给我回去,从此不要跟黄鹤帮有任何来往。否则,你立即就有杀身之祸。”   程春神色一楞,他刚才听到的明明是男人的声音,现在却出来一个年轻的女人,以为那个男人还躲在暗处,故意派了一个女孩子来试探他们,不由微微笑道:“小姑娘,这里可不是好玩的地方,你还是回去,叫你家大人出来吧。”   白衣女人樱唇一蹶,嘻嘻笑道:“大将军,你真是门缝里看人,将人看扁了。不过,本姑娘实在弄不清楚,你乃是一城的大将军,理应维护地方的秩序,为何却与一帮强盗混在一起,干起那打劫客商的勾当呢?大将军难道就不怕遭到天下人的反对吗?大将军有没有想过,如此下去,圣武城灭亡的日子恐怕不会太远了。”   程春看到这个小姑娘居然教训起他来了,不由勃然大怒,高声叫道:“小姑娘,立即说出你的姓名和来历,否则,可就别怪本将军手下无情了。”   白衣姑娘道:“大将军冥顽不灵,本姑娘少不得要教训教训你了。”   说着,“仓啷”抽出长剑,一剑凌空刺出。   程春根本没有将这个小姑娘放在眼里,但是,那小姑娘一剑凌空刺出,居然有一股急风直袭他的下盘,来势之猛宛如疾雷撼山一般,不由心头暗凛。他身为圣武城的大将军,身经百战,自然知道这股劲风的厉害,只要被他撞上,这两条腿就不想要了。   他虽然心里暗凛,行动却丝毫不慢,足尖在街面上一点,立即弹身而起,倒窜五尺,左手同时劈出一掌,以十成功力向那股急风迎去。   程春果然不是一个等闲人物,这一式避招反击,时间火候无不恰到好处,不论小姑娘如何刁钻,也接不下他这一记刚猛的掌力。   “轰”的一声巨响,只见飞沙走石,尘土飞扬,坚硬的街面上竟然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凹坑,可见这份功力实在惊人之极。   可惜!程春这一记刚猛绝伦的掌力并没有伤到那个白衣姑娘,而且,她的剑式不变,那股急风再度向他的下盘袭来。程春见了,立即长剑一挽,全力攻了上来。两股无形无声的剑气绞击在一起,空中响起了一阵双剑交击而发出的激响。   白衣姑娘倏地飘退,横剑而立。   程春雄立不动,但是,他的上身却晃动不已,脸上露出难以相信的神情。他身后的侍卫也无不动容,他们都深知程春大将军武功之高,平生罕遇敌手,没想到这个年纪不到二十岁的小姑娘,竟然能够硬架程春大将军的强攻,还隐隐占在了上风。   白衣姑娘微微笑道:“大将军的武功果然高明,本姑娘再向大将军领教一下!”   话声甫落,她长剑一领,再次主动发起进攻。   众侍卫见了,立即拔出兵器,呼啸一声,一齐向白衣姑娘攻来。这些侍卫人数众多,每个人都有一身不凡的武功,立即将白衣姑娘围在了垓心。   白衣姑娘的处境虽然十分不利,但她却没有半点胆怯,口中清叱一声,长剑挥舞,立即与扑上来的侍卫展开了恶斗。她的双脚交叉点地,身形就像陀螺似的急速旋转,借着身体旋转之力,长剑横挥而出,剑尖上突然吐出一股蓝色的剑气。长剑绕身围了一匝,在一片惨叫声中,对方立即有六名侍卫溅血跌了出去。   众侍卫全都吓了一跳,就在他们一楞之间,白衣姑娘的长剑展开,闪电般地击向侍卫,又有两名侍卫惨叫着倒了下去。   “全都给我退下!”   程春突然喝叫道。他已看出此女功力深不可测,若是再战下去,众侍卫必将全部命丧她的手下,他实在不愿看到侍卫作此无谓的牺牲。   众侍卫正处在苦苦的抵抗之中,听到程春的命令,如奉纶音,立即像潮水般地退了下去。   程春跳上几步,将与白衣姑娘的距离缩短到两丈,冷冷地问道:“这位姑娘,你到底是谁?为何要与本将军作对?”   白衣姑娘微微笑道:“大将军差矣。不是本姑娘要与大将军作对,而是大将军要与本姑娘作对。实不相瞒,本姑娘就是运送武器的那个商队里的人,这批武器乃是属于血玉令主尧天所有,大将军竟敢动念抢劫,就不怕给圣武城带来杀机吗?”   程春不由一惊。他细细地打量着白衣姑娘,试探地问道:“看姑娘的身手,莫非就是有武林第一美女之称的连月姑娘?”   白衣姑娘将头发甩向脑后,露出一张犹如满月的俏脸,淡淡道:“大将军的眼力的确不错!大将军既然看出本姑娘的身份,是敌是友,但凭大将军一言决之。”   众侍卫全都大惊失色。远处,还有不少围观的城民,也全都嗡嗡在议论起来。   程春哈哈笑道:“连月姑娘果然胆识过人,竟敢孤身一人来到我们圣武城。姑娘的武功虽然高强,但圣武城恐怕不是由你撒野的地方。别人也许会怕你们天堂城,但是,本将军却不是被人吓大的。天堂有路你不走,地狱无门你偏要闯进来,今天,本将军一定要叫你插翅难飞。”   连月冷冷道:“大将军既是执意要与我们为敌,那就别怪本姑娘不讲情面了。大将军,请吧。”   程春立即执剑走上前来,步伐之间蕴藏着逼人的气势,加上他那雄伟如山的身材,凌厉的眼神,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无可抗御的气度。他刚才与连月已对了两招,由于一时轻敌,竟然落在了下风,被他引为奇耻大辱。若不将这个耻辱讨回来,以后将如何在众人面前抬起头来呢?   程春的剑法十分精妙,而且内力深厚,此时动了杀机,出手的确与刚才不同,只见长剑纵横挥舞,泛起一片耀眼的寒光,剑尖带起一股劲风,剑芒吞吐,果然凌厉无伦。   连月又目神光一闪,脚下步法飘移不定,就像没有实质似的,十分轻巧地避开了程春那志在必得的杀招。手中长剑翻飞,每每从意想不到的角度刺出一剑,逼得程春不得不回招防护。   程春大喝一声,身体突然横移,手中长剑化成惊涛骇浪般的剑影,大江倾泄般地追击而去。   连月身形疾退丈余,就程春的剑式已经使老的瞬间,又倏地抢了上来,横剑向程春的剑上封去。   “当当当——”   在电石火花之间,两人的长剑连撞了三下。   只见火花四溢,剑气横空,方圆三丈以内,全都被凌厉的剑气笼罩,围观的人们不得不惊慌地向后退去。   连月化去程春的攻势,立即抢住主动,“唰唰唰!”   一连劈出三剑,每一剑取的都是不同的角度,力量忽轻忽重,顿时将程春严密地罩在剑光之中。   程春蓦然落在了下风,但是,他的内力深厚,气脉悠长,却也不是顷刻就能打败的。他长剑一收,立即处于守势,极力地将连月的攻势一一化解。   交手近二十招,连月的攻势却一直未能攻进程春的剑影之中,不禁对程春的武功暗暗佩服不已。   就在这时,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,程春脸上顿时露出喜色,立即奋起神威,长剑连晃,舞起漫天剑影,急风暴雨般地攻向连月。   连月心里一凛,知道是圣武城的军队赶来了,不由暗暗焦灼起来。这里毕竟是人家的地盘,若是被圣武城的军队包围,她也许真的会插翅难飞了。更重要是,圣武城已派出军队,与黄鹤帮一起,追击尧天和柔波他们去了。无论是哪一路,只要被他们缠上,恐怕都是一个死战的局面。现在,唯一的办法就是迅速制住程春,迫他下令退兵,否则,后果将不堪设想。   想到这里,她突然清叱一声,手腕忽然慢了下来,横剑当胸,缓缓地扫出一剑。   程春也是一个剑术大行家,看到这一剑来势虽缓,脸上却露出凝重的神色,直到剑刃将及,才举剑封了出去。   连月冷笑一声,剑势突变,手腕前伸,剑尖立即向着程春的胸窝刺去,变招之快,恍若电光石火。   程春长剑迅速收回,闪电般地向着剑叶击去。就在两剑相撞的瞬间,连月的剑尖上突然爆出一团蓝色的剑芒,以快得不能再快的速度,径直向程春的胸口击去。   程春大惊,身形急掠。他的反应不谓不快,但还是慢了半拍,蓝色剑芒擦着他的左肋飞出,在他的左肋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,鲜血顿时飞溅而出。   连月趁此机会,长剑一绞,击飞程春手中的长剑,接着剑尖微颤,制住了程春的穴道。   众侍卫大喝一声,纷纷冲了上来。连月将长剑架在程春的脖子上,娇叱道:“站住!谁要是敢上来,本姑娘立即杀了你们的大将军。”   程春摇了摇头,苦笑道:“你们都退下吧。”   众侍卫见了,虽然没有人退下去,却也不敢贸然攻上来,犹豫地站在那里,一动也不敢动。   这时,大批的士兵也赶了上来,看到程春大将军竟被一名女子挟持,也全都大吃了一惊,顿时怔立当场。   连月冷冷道:“大将军,请你立即下令,将你派出去的军队迅速调回来。”   程春面如死灰,淡淡道:“本将军技不如人,既然败在你的手里,要杀要剐悉听尊便。你要是想凭此威胁本将军,本将军碍难从命。”   连月道:“大将军并非技不如人,只是上本姑娘的当而已。不过,大将军就算视死如归,不为自己着想,难道就不替全城的百姓和你的家人着想吗?”   程春大惊,连忙问道:“你将我的家人怎么样了?”   连月微微笑道:“如果我料得不错的话,你的家人恐怕已经落入了我的部下的手里了。”   “你——”   程春不由急怒攻心,恨恨道:“想不到堂堂血玉令主的部下,竟会使出如此卑劣的手段。”   连月道:“我们使出这种手段的确有些不大光彩,不过,大将军作为一城之主,却做出打劫客商的事来,又比我们好得了多少?本姑娘已经没有时间跟你们磨蹭了,不知大将军是否答应撤兵?”   程春浩叹一声,无可奈何道:“好吧,本将军这就下令撤兵,请连月姑娘不要伤害我的家人。”   连月点了点头,道:“大将军放心好了,只要大将军撤兵,本姑娘保证你的家人安然无恙。”   程春拿出一令牌,交给一名侍卫,命令道:“你骑我的马,立即执此牌去见闵闻将军,命他立即撤回城来。”   侍卫接过令牌,立即翻身上马,如飞而去。 第十三卷 第十二章 千钧一发   尧天看到木排笔直地向着拦在河中的大树撞去,不由大惊,立即飞身而起,掠到大树上,手中的撑杆迅速向着飞奔而来的木排点去。   “咔嚓”一声,粗若儿臂的撑杆顿时拦腰折断。木排下奔的势子缓了一缓,被后面冲上来的木排一撞,又势若奔马地冲了过来。尧天立即仆了下去,双脚蹬在大树上,两手准确地抓住木排的边缘,极力地阻住木排的下冲之势。   岩鹰等人也迅速地用撑杆顶住后面的木排。但是,木排下泻之势何止千钧,一股重力撞来,他们都不由张口喷出了一口鲜血。   木排被他们这么一撑,下冲的势力弱了许多,终于互相挤在了一起,全部拦在了大树的后面。   尧天嘘了一口气,稍稍调息了一下,抽出“问世”宝刀,准备将拦在河中的大树砍开。就在这时,岸上响起了一阵叫喊声,大批的武士和士兵冲杀上来。   尧天大惊,立即挥刀向大树劈去。然而,他只觉得体内一阵剧痛,刀上竟然没有涌出刀芒。显然,他刚才在撑住木排时,五只木排的冲力全部加在了他的身上,已使他体内受了严重的内伤,功力已大打折扣。   岩鹰、沙猛、年春、山娃四人也受了不轻的内伤,整个木排上只有风姬一个人好一点,她立即跃上前去,站到尧天的身边,奋力拦住冲杀上来的敌人。   但是,敌人就像蚂蚁一样地涌上来,风姬剑法虽妙,但内力不足,很快就处于了劣势。尧天顾不上再去砍树,立即与风姬一起,砍杀冲上来的敌人。   岩鹰和年春一咬牙,立即分头扑了上去,挥刀向拦河大树砍去。   敌人悍不畏死地扑了上来,不少人已经登上了木排,战斗已进入白炽化的程度。尧天长叹一声,张口喷出一口鲜血,顿时感到心里好受多了,挥刀与扑来的敌人展开了恶斗。   但是,在众寡相差十分悬殊的情况下,尧天他们很快就陷入了危机之中,处境已岌岌可危。   突然,岸上响起了一阵喊杀声,三百多名骑士就像一阵旋风似的冲杀过来,正是柔波和许骏他们赶来了。   骏马奔腾,刀剑雪亮,旋风般的砍杀,敌人顿时大乱,尧天等人感到压力骤轻,立即展开一阵凶狠的搏杀,终于打退了敌人的第一轮进攻。   趁此机会,大家立即迅速地向横在河中的大树砍去。   稍顷,敌人又发起了一轮新的攻势,柔波与许骏立即掉转马头,再次向敌人发起冲击。但是,敌人密密麻麻地涌了上来,将他们团团围住,马匹失去了冲击的空间,顿时陷入一片混战之中。   尧天见了,不禁大吃一惊,立即向岸上飞掠而去。风姬、岩鹰、沙猛、年春和山娃也奔了上去,与敌人战在了一起。   河岸上,战火燃烧,喊杀之声数里可闻,双方都展开了一场最残酷的拚杀。只见血雨纷飞,人跌马嘶,双方的伤亡都十分惨重。   尧天左冲右杀,宝刀翻飞,奋力向前杀去。但是,他终是内伤未愈,这一阵奋力拚杀,真元耗损甚巨,已经到了气穷力尽的境地。他不由长叹一声,看来今天必将是个不死不休的局面,他怎么也不到,今天将会全军覆灭在这里。   突然,敌军之中响起了“呜呜”的牛角号声,尧天正在惊疑之间,却发现那些浴血奋战的士兵立即像潮水般地退了下去,丢下满地尸体,迅速地撤走了。   大家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,蓦然停下厮杀,彼此面面相觑,不禁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。   经此一役,尧天又损失了一百多名士兵和马匹,而圣武城和黄鹤帮至少丢下了五百多具尸体。   尧天走近柔波,不解地问道:“我不是让你们赶往武阳城吗?你们为何会在这里出现?”   柔波道:“我们知道圣武城和黄鹤帮的人会追出来,本想将他们引到我们那边去,谁知他们竟会在这河边进行埋伏,所以,我们只好又杀了回来。”   尧天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,严厉地责备道:“你们知不知道,由于你们违犯命令,致使大家身陷重围。刚才若非他们突然撤退,我们今天很可能全部战死在这里。这笔帐暂时给你们记上,回去后再处罚你们。对了,夫人呢?”   柔波低声道:“夫人带着楚媛、查武、瑜儿和瑾儿去了圣武城。刚才他们突然撤退,很可能是夫人他们在圣武城已经得手,迫使他们不得不下令退兵了。”   尧天大感头痛,圣武城的三万多军队,还有一个令人头痛的黄鹤帮,她竟估带着四个人深入虎穴,若是有什么意外,岂不令他悔恨一生?   柔波靠了上来,轻声道:“公子,夫人武功高强,又足智多谋,一定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的。我们还是尽快离开此地吧。”   尧天立即抬起头来,吩咐道:“我们立即将铁矛搬上岸来,继续使用马匹驮运,全部改走陆路。”   他已经领略了乘坐木排的苦处,这一路下去,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意外情况呢。圣武城这次退兵,相信短时内不会有什么变卦,还是走陆路要安全得多这时候,许骏他们带来的五百匹马,除了连月等人骑走了五匹外,只剩下三百四十一匹,五百名士兵也只剩下二百七十三人,柔波的夜狼队员也死了五人。而剩下的人员中,有近九成人受伤,就连尧天都不例外。所幸的是,五千支铁矛全都保住了,一支也没有少。   大家合力将铁矛搬上岸,重新进行了打捆,每捆七支,每匹马驮运十四支,剩下的只好由每个士兵扛一支了。幸亏陶醉大师减轻了铁矛的重量,否则,他们已根本无法将这批铁矛运走。   准备就绪,大家立即上路,迅速向最近的黄石城行去。若是没有什么意外的话,他们大约五天时间就可到达黄石城。再从黄石城取道月殿城,沿途会要安全得多。   他们再也经受不起任何意外了。   待传令的侍卫一走,程春立即叫道:“本将军已经下令让他们撤出了,你现在可以放了我的家人了吧?”   连月点了点头,微微笑道:“大将军,你被制住的穴道在两个时辰之内将会自解。不过,你已中了本姑娘秘制的剧毒,三天之后,将会毒发身亡。如果三天内大将军没有继续发兵追杀我的部下,到时本姑娘自会奉上解药。若是三天之内,大将军继续与黄鹤帮来住,欲不利于我的部下,那就怪不得本姑娘了。你去吧。”   说完,立即长啸一声。不一会儿,程春的妻子带着一对儿女,从街道的一端跌跌撞撞地跑了出来。见到程春,不由大叫一声:“老爷!”   立即奔了上来,扑进了程春的怀里。   几个侍卫见了,立即赶上来,将他们重重保护起来。   那些士兵看到程春已脱离了连月的掌握,顿时呼啸一声,一齐杀上前来。   连月大笑一声,长剑一挥,蓝色剑芒狂涌而出,只听得“轰”的一声,有五六个士兵立即被炸得血肉横飞。   众人一惊,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。待他们回过神来,街上已失去了连月的影子。   连月回到客栈,楚媛等人早已在等候她了。连月道:“圣武城的事已经摆平,我们该去摸一摸黄鹤帮的老巢了。”   她们立即换上男装,问明了去黄鹤山的路线,连忙走出客栈,策马向黄鹤帮驰去。   黄鹤山就在圣武城东门外约十里的地方,连月等人出了东门,一路急驰,很快就到了黄鹤山下。他们将马匹放进山林,迅速地向山上攀去。   黄鹤帮就在群山环抱的一个大盆地里,只有东西两条路可以进出,四周的山上柴深茂密,荆棘丛生,根本无路可行。连月五人悄悄地潜至山口,只见山口上修建着一丈多高的栏栅,栏栅的内侧却是一道宽达数丈的尖木阵。就算你能够跃过栏栅,也无法飞越尖木阵,要想进入山口,只有从栏栅中央的大门进入。   像这样的山口,理应是守卫森严才对,但是,连月他们潜近山口时,却没有看到一个人。连月不由暗暗疑惑起来,难道黄鹤帮的人知道他们要来,故意放开山口,引诱他们进入山中,却在山中进行伏击吗?   考虑良久,却拿不定他们是什么意思,她霍地站起来,吩咐道:“查武,我们两个人进去。楚媛,你们三人守在这里,若是里面有埋伏,你们就杀出来,尽量控制这道山口。”   说完,便和查武从柴草中钻出来,径直向山口奔去。   走近山口,蓦然发现地上躺着好几具尸体,鲜血还没有完全凝固。一路走去,路上不时丢下几具尸体。两人都大吃一惊,显然是不久之前,这里发生过一阵剧烈的厮杀。   奔出约两里路,前面隐隐传来阵阵喊杀声,连月和查武听了,立即向前飞奔而去。奔出里余,转过一个山嘴,来到了山中的大盆地。只见盆地里火光冲天,杀声震野,有二支人马正在展开生死大搏杀。   一方是黄鹤帮的帮众,约有千余人。另一方却是穿着清一色白衣青裤的武士,人数只有黄鹤帮的一半,但他们个个武功不俗,一齐掩杀过去,杀得黄鹤帮的人节节后退,根本无法发挥人多的优势。   连月和查武看到两帮人马血战的惨烈景况,不由惊得目瞪口呆,差点忘了赶来此地的目的。   查武惊异道:“这是怎么回事?难道是有人来替我们攻打黄鹤帮吗?”   连月微微笑道:“别美了,怎么会有人替我们来攻打黄鹤帮呢?这黄鹤帮肯定是作恶多端,树立了不少的敌人。这些人肯定是来报仇的,我们只不过是适逢其会,凑巧碰上了而已。”   查武看到连月那轻颦浅笑的样子,不由看得呆了,良久才回过神来,轻声问道:“我们要不要上去帮忙?趁此机会,我们正好可以灭了黄鹤帮。”   连月沉吟道:“不知这些穿白衣青裤的武士是什么人?如果他们也不是好人,我们岂不是为虎作伥吗?”   查武道:“我们管他们是什么人呢,既然黄鹤帮是我们共同的敌人,我们不如帮助他们先灭了黄鹤帮再说。”   “说的是!”   连月立即长身而起,拔出长剑,掠身向战场奔去。   查武见了,也连忙跟了上去。   两人迅速杀入敌阵,长剑翻飞,精芒电闪,对着黄鹤帮的帮众一阵狂扫猛打。   连月体内的真气有若江水倒泻,随剑而出,对方连封架都来不及,眼睁睁地看着剑锋进入了自己的身体,顿时倒跌而出。这一路杀去,已有三、四十名敌人命丧她的剑下。   白衣武士看到她神勇无敌,全都欢呼起来。一个三十多岁的大汉掠到她的身边,高声叫道:“在下是天鹅帮少帮主康铁林,谢谢两位少侠援手!敢问少侠高姓大名?”   连月听说他们是天鹅帮的,立即明白他们是来为康丰帮主报仇的。想到他们结仇正是查武的杰作,心里不由暗暗好笑,忙道:“少帮主不要多礼,先杀了黄鹤帮这些强盗再说。”   康铁林立即大声叫道:“说的是!弟兄们加把劲,灭了黄鹤帮这班狗娘养的。”   “杀——”   “杀啊——”   天鹅帮的武士昂然而以高亢的喊杀声一浪高过一浪,大家勇力倍增,就像猛虎出柙似的飞扑上去,直杀得黄鹤帮人仰马翻,尸横遍地,血流成河。   这时候,天鹅帮可以说完全控制了场上的局面,剩下不到两百名帮众正在康铁林率领的武士攻打下,节节后退,溃不成军。   查武走到连月的身边,兴奋地说道:“夫人,黄鹤帮这下可算是彻底完蛋了,我们也算为云松兄弟报了仇了。”   连月却没有一点高兴的神色,忧郁道:“黄鹤帮应该不止这点势力,他们的主力肯定是追杀天哥他们去了。只不知天哥和柔波他们能否逃脱黄鹤帮的追杀。”   查武道:“柔波他们曾与黄鹤帮血战连场,黄鹤帮都未能奈何他们,现在他们一路乘木排急流而下,一路策马飞驰而去,黄鹤帮的人一定追不上他们的。”   连月叹了一口气,悠悠道:“但愿如此。若是他们真有什么闪失,我们就是将黄鹤帮消灭一万次,也难以消除我们的心里之痛。”   查武虽然已经委身为奴,却一切都以连月之乐而乐,以连月之忧而忧,看到连月那忧心忡忡的样子,不禁心痛得不得了,连忙劝慰道:“夫人,你不要着急,等此间的事情一了,我们就立即赶去察看。”   连月点了点头,道:“此间事情已了,我们走吧。”   两人正欲离去,康铁林已大步走了过来,兴奋地说道:“两位少侠,黄鹤帮的人已经全部被我们全部诛杀,在下总算出了胸中这口恶气。我们终于可以向外宣布,黄鹤帮已经在江湖上除名。”   连月微微笑道:“少帮主,不是我要泼你的冷水,黄鹤帮现在还没有被除名,我们消灭的只是少量留守帮中的武士,他们的主力,我们还一个也没有遇到呢。而且,黄鹤帮已是武林盟中重要的一员,他们可不是这么轻松就能被消灭的,少帮主绝对不可如此麻痹大意啊。”   康铁林听了,不由大惊,连忙问道:“少侠说的是真的吗?他们的主力在哪里?共有多少人?”   连月道:“据我所知,黄鹤帮的主力正在打劫一支武装商队,大概还有将近三千人,除了帮主云汉之外,还有护法级武士五十多人,一级武士二百多人。我们刚才消灭的,大多都是普通武士而已。”   康铁林顿时惊得目瞪口呆,如果这个少年说的是事实的话,自己的行动就实在是太孟浪了。他在得知父亲及二十多名手下被黄鹤帮所伤之后,立即尽起帮中精英,千里迢迢赶来报仇。若不是机缘巧合,正好遇到他们的主力不在家,否则的话,天鹅帮岂不是要全军覆灭?   连月道:“少帮主,凭你们现在的力量,绝对无法对付黄鹤帮。你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,立即回去做好准备。云汉乃是武林盟的大护法,他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。”   康铁林面上微微变色,连忙问道:“敢问少侠尊姓大名?与黄鹤帮有何仇怨?”   他知道,由于他的孟浪行动,已经给天鹅帮带来了灭帮之祸。但他也是一个聪明绝顶之人,他已经看出,眼前这位少年武功绝高,一定是大有来头的人。既然他们也与黄鹤帮有仇,若是与他们结成联盟,也许能够对付武林盟的血腥报复。   查武抢着道:“我们是血玉令主尧天的部下,这位便是连月夫人。”   康铁林顿时惊得目瞪口呆,半晌说不出话来。   楚媛与瑜儿、瑾儿急匆匆地奔来,焦急地禀报道:“夫人,黄鹤帮的大队人马回来了!已经快到山口了!”   连月一凛,忙道:“少帮主,立即命令你的部下,迅速往西侧撤退。”   康铁林一怔,立即下达了撤退的命令。   就在这时,盆地的东边已经传来一阵喊杀声,大批的黄鹤帮众如潮水般地冲杀上来。 第十四卷 第一章 力战三雄   连月与天鹅帮的武士迅速从西头撤出,黄鹤帮的大批人马已经从东侧进入,他们奋力追出山口,已失去了敌人的踪影,只好悻悻地回去了。   连月与楚媛、查武、瑜儿、瑾儿五人趁着逃跑之机,离开了天鹅帮,急赶了二十多里,重新绕回东面的山口,在树林里找到马匹,立即往圣武城赶去。   来到城门口,连月将一只竹筒交给守城门的士兵,吩咐道:“这是我们为程春大将军找回的解药,我们因有急事必须立即离开,请你尽快转交给大将军。”   士兵听了,不敢迟疑,立即飞快地向大将军府跑去。   虽然圣武城的军队和黄鹤帮都已撤回,连月仍然十分担心尧天他们的安危,离开圣武城,立即沿河追了下去。行不多远,河的两边都是山崖,已无路可通,他们不得不绕山而行。   当他们绕道来到河边时,五个人都大吃了一惊,只见河边的空地上,横七竖八地躺满了尸体,显然为里曾发生了一场惨烈的战斗。   连月怔立当场,她根本不敢上去察看,恐怕她的担心会成这现实。查武、楚媛、瑜儿、瑾儿立即跳进尸体丛中,一具具地进行翻看。   良久,四人终于检查完毕,对连月道:“绝大多数尸体是圣武城的军队和黄鹤帮留下的,我们也有一百多名士兵和马匹死亡。除了一名夜狼队员外,并没有看到其他人的尸体,相信他们已经成功逃脱了。”   连月狐疑道:“柔波和许骏不是已经带着士兵赶往武阳城去了吗?他们为何会在这里出现,还现敌人展开了一场殊死搏斗呢?”   查武道:“那边的河里有两棵大树倒在河面上,刚好将河道拦住了。属下觉得,肯定是公子在这里遭到了埋伏,柔波和许骏带人赶来增援,于是,双方在这里发生了大战。河里的大树已被砍开,也没有看到木排,估计令主他们已经突围脱险了。”   连月听了,不由稍稍放下心来,道:“我们走吧。”   “等一下!”   查武迅速奔到战场上,从一匹死去的马上割下几块肉,撕下一件衣服包着,放到了马背上,道:“可以走了。”   楚媛道:“查武兄,你这是干什么?马儿已经死了,你为何还要割下它的肉呀?”   查武“嘿嘿”笑道:“正因为马儿已经死了,我只好让它再作最后一次贡献了。”   瑜儿看着满地的尸体,心里不忍地说道:“夫人,这些尸体怎么办?难道就这样让他们暴尸荒野吗?”   连月道:“放心好了,圣武城一定会派人不掩埋的。我们要迅速赶上柔波他们,没有看到他们,我这心里总有些惴惴不安。”   大家听了,也不言语,立即翻身上马,向武阳城驰去。   这样一来,他们正好与尧天他们背道而驰,结果是越追越远了。   其实,尧天已经让风姬在路边的大树上留下了暗记,将他们的去向告诉了连月。但是,连月由于心神不宁,根本就没有注意查看,而查武、楚媛他们都是第一次行走江湖,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,因而使他们失之交臂,酿出不少的事来。   天渐渐黑了下来,还没有追上柔波他们,查武催马赶上连月,轻声道:“夫人,天已经快黑了,这里都是山区,晚上赶路是很危险的,我们不如找个地方过夜,明天一早再追吧。”   连月不由点了点头。   查武找到一个背风的山凹停下来,带着瑜儿和瑾儿拾柴生火,又将带来的马肉放到火上去烤,不一会儿,山凹里就弥漫了烤肉的香味。   闻到肉香,大家的肚子都咕咕地响了起来,他们这才发觉,他们已经整整一天没有吃东西了。   “好香的烤肉!”   随着一声赞叹,三个大汉联袂走进了山凹。“各位兄台,我们兄弟三人赶了一天的路,至今还是粒米未进,早已饿得肚子咕咕叫了,能否送一块烤肉给我们充充饥呀?”   这三个大汉虽然外表粗犷,相貌奇特,说话却显得彬彬有礼,查武微微笑道:“四海之内皆兄弟也,三位不妨过来请坐。三位若是饿得厉害,恐怕要自己动手了。”   “谢谢这位兄台!那我们就不客气了。”   三位大汉立即走过来,一人拿了一块马肉,用木棍拄着,连忙放到火上去烤。   他们也实在是饿得厉害,马肉还没有完全烤熟,就凑到嘴里,狼吞虎咽地大嚼起来,吃相十分不雅。   连月微微笑了笑,又让楚媛拿了几只麦饼送给他们。   三人又吃了几只麦饼,这才心满意足地摸摸肚子,不好意思地笑道:“真是对不起,让我们兄弟将你们的烤肉都吃了,害得你们自己都不够吃的。”   连月笑道:“三位不要多礼。三位兄弟尊姓大名?这么急急忙忙地赶路,不知要到什么地方去?”   为首的大汉道:“我们是武阳城外牛家村的猎人,我叫牛洪,这两个是我的兄弟,老二叫牛兴,老三叫牛发,还有一个妹妹叫牛敏。因为受到武阳城城主绿源的追杀,只好急急忙忙地逃了出来。”   连月好奇地问道:“你们只是普通猎人,城主为何要追杀你们?”   牛发瓮声瓮气道:“因为我们兄弟杀了城主之子绿荫,所以绿源就派兵追杀我们。”   牛洪道:“我们四人父母早亡,兄妹四人相依为命,我们三人上山打猎,妹妹在家操持家务,日子也过得十分安宁。昨天,我们兄弟三人照例上山去打猎,没想到城主之子绿荫出城游玩,来到了我们牛家村,正好遇到我妹妹在河边洗衣服。这个禽兽见我妹妹长得漂亮,竟然当众将我妹妹奸污,然后又赏给他的手下。我妹妹受到二十多个男人的摧残,被他们活活弄死了。我们回来后,看到这个情形,不由气愤填膺,三兄弟连夜潜入城主府内,将绿荫杀了。接着又一路杀出城主府,方才逃到了这里。”   连月早就看出他们三人的武功不凡,听到他们能够杀出城主府,更是钦佩不已,不禁问道:“我看三位的武功十分不错,是你们自己练出来的吗?”   牛洪道:“实不相瞒,我们在山中打猎的时候,曾经救了一位老人。他为了感谢我们的救命之恩,就传了我们一套武功。”   查武连忙问道:“三位逃出武阳城,准备到哪里去?”   牛洪道:“我们听说圣武城的大将军程春是一个武功高强的英雄,而圣武城与武阳城又是势同水火的敌人,所以,我们决定去投奔程春大将军。”   查武忙道:“程春大将军遇事不明,竟然与江湖帮会混在一起,打劫过往客商,恐怕算不得英雄。他的武功虽然不错,却输在了我家主人的剑下。三位若是前去投奔他,真的是明珠暗投了。俗话说,良禽择木而栖。小弟见三位英雄了得,何不投奔我家主人?”   牛氏三兄弟听了,不由惊疑地看着连月。看他这副文弱纤细的样子,竟然能够打败程春大将军,他们是说什么也不敢相信的。   牛洪道:“兄台的好意,我们兄弟只有心领了。我们之所以想去投奔程春大将军,是想凭我们的武功混个一官半职,也好光宗耀祖,显耀门庭,决不是想随便找个地方安身,还请兄台原谅。”   查武哈哈大笑起来,道:“三位,你们知道我家主人是谁吗?如果跟了我家主人,别说是一官半职,只要你们有真本事,就是将军、城主都有得做。”   牛氏三兄弟大惊,连忙问道:“兄台尊姓大名?你家主人又是什么人?”   “你们先坐稳了,免得我说出来将你们吓倒了。”   查武笑道。“我家主人就是闻名天下的武神血玉令主尧天,这位就是我家主母连月夫人,打败程春大将军的人就是她了。”   牛氏三兄弟茫然相顾,微微摇了摇头,道:“什么是武神血玉令主呀?我们没有听说过。”   连月听了,不由暗暗诧异。查武却差点晕倒过去,他瞪大了眼睛看着三人,微微哂道:“你们三人还真的是孤陋寡闻呢,居然连血玉令主的大名也没有听说过,可悲呀,可悲!”   牛兴不满地嚷道:“我们兄弟经常在山中打猎,很少与外人打交道,自然不知道什么武神血玉令主了。这有什么可悲的?”   查武道:“那你们怎么又知道程春大将军了呢?”   牛兴道:“程春曾多次带兵与我们武阳城交战,武阳城的将军没有一个是他的对手,他的武功之高,不仅圣武城的人知道,武阳城的人也都知道。我们也知道难道是什么怪事吗?”   牛发微微笑道:“这位兄弟,你说武神血玉令主闻名天下,我们村里就从来没有人提起过,恐怕有些言过其实吧?”   查武正色道:“牛兴兄弟,你可以骂我、打我,但绝对不可对令主不敬。告诉你们吧,我家主人和夫人都是武神的再传弟子,学得武神神功之后,代表武神,持武神的血玉令巡狩人间、号令天下的使者,对令主不敬,也就是对武神不敬。我家主人曾在五万大军之中,取敌大将军的首级,有如囊中探物,天下谁人不知,谁人不晓?就在今天上午,我家夫人在圣武城军队的重重包围之中,一举打败程春大将军,轰动了整个圣武城。这些岂是假冒得了的?”   牛兴霍地站起来,粗声粗气道:“这位兄弟,你说的确实十分动人。不过,我们兄弟乃是山野粗人,讲究眼见为实。既然这位夫人武功如此高强,我们就向夫人请教一下。若是夫人能够打败我们兄弟三人,我们愿意成为夫人的奴仆,永远供其驱策,决不食言。”   牛洪连忙喝道:“老二,不可无礼。”   连月微微笑道:“牛兴兄弟想切磋一下,本座只好从命。不过,现在天色已黑,三位不如在此歇息,明天一早,我们再比试如何?”   牛兴道:“我牛老二是一个急性子,实在无法等到明天天亮。练武之人,白天和黑夜都没有什么区别,不如现在就请夫人赐教吧。”   楚媛忙道:“夫人,不如由属下来领教牛兄的高招吧?”   她练习武神神功也有好几个月了,武功已有很大的进展,特别是受到与尧天阴阳交泰的提升以后,更是再上了一层楼,已隐隐进入一流高手的水平。看到牛老二那盛气凌人的样子,不由心里有气,想代连月好好教训他一下。   连月微微笑道:“人家已经指名道姓要与我比试,若是让别人代劳,岂不是要令牛兄失望了?”   连月走到牛氏三兄弟面前,微微笑道:“牛兴兄弟,不知你能否代表你们三兄弟?”   牛兴看看了老大和老三一眼,犹豫道:“我只能代表我一个人,老大和老三怎么决定,还是由他们自己确定。”   连月笑道:“这么说,本座要与你们三人分别比试一番才行罗?”   牛兴不好意思地说道:“这对夫人的确有点不大公平。牛老二也只能对夫人说声抱歉了。”   连月淡淡地笑了笑,傲然道:“一一比试可能会花很长时间。我们不如将三场比试合为一场,你们兄弟三人一齐上,我们痛痛快快地打一场。”   “这——”   牛氏三兄弟全都瞪大了眼睛,不敢相信地看着连月。她想以一敌三,也太托大了吧?   “男子汉大丈夫,做事就要干脆一点。”   连月立即跳到了空地上,拔出长剑,昂然而立。“来吧!”   牛氏三兄弟互相看了一眼,也一齐拔出大刀,奔到空地上,呈三角形站立,将连月围在了垓心,道一声“得罪了”立即虎吼一声,顿时刀光暴涨,一齐发动,势若万钧地向连月劈去。   牛氏三兄弟的武功果然不错,这一刀劈出,仿佛要将天地劈开似的,顿时树木摇动,飞沙走石,就连空气都扭动起来,威力之强,的确不同凡响。   连月脸上波澜不惊,右手一抬,长剑划出一条流动的光华,不可思议地同时点上了三把大刀。   “叮叮叮!”   一阵金铁激响,山谷都似乎发生了波动,牛氏三兄弟只觉得一股柔和的力量从刀身上传了过来,迅速流入他们的身体里,浑身顿时有一种暖洋洋的感觉,舒服得直想立即睡去。   三人骇然失色,连忙倒退数步,长吸一口气,发现体内的真气浩浩荡荡地流转不已,不由暗暗放下心来,身体再动,就像流星一般,青色刀光再次向连月席卷而去。   连月的身体就像没有实质的轻风一样,在青色的刀光之间飘移腾挪,长剑不时刺入青光之中,发出“嗤嗤”的光花。一旁的楚媛、查武、瑜儿、瑾儿看了,全都目瞪口呆,眼里露出惊心动魄的神色。   牛氏三兄弟不停地变换着位置,三道青光上下翻飞,紧紧地锁住连月,就像在她的身边筑起了一道青色的铜墙铁壁。   被围在垓心的连月却丝毫不惧,手中长剑幻起无数剑影,蓝色的剑芒有如江河倒泻,随着她身体的移动而上下翻飞,不时爆出夺目的光芒,就像划破天空的流星,猛烈地撞击着周身的光网,只听得“轰轰轰”的爆炸声不绝于耳,斗场上空耀出眩目的火花。   四人越斗越快,劲风四溢,顿时形成了一股又一股的狂飚,空气被撕裂得“丝丝”作响,整个空间似乎被扭曲得变了形,连站在三丈之外的楚媛等人也感觉到了可怕的压力。   牛氏三兄弟经常在一起练功,彼此之间的配合已经到了十分默契、丝丝入扣的境界,他们一刀紧接一刀地劈出,青色刀芒狂涌而出,犹如一条条张牙舞爪的青龙,电光火石般地向连月噬去。   连月娇喝一声,澎湃的剑气有如狂飚滔浪,激荡而出,硬生生地将牛氏三兄弟逼退了三步,那青色的蛟龙也被击得支离破碎,猛地向四周冲去,顿时有五、六棵碗口粗的松树被齐齐折断。   楚媛等人都看得心胆俱寒,直到此时,他们才真正见识到连月那高深莫测的武功,已经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象之外。楚媛、瑜儿、瑾儿都在练习武神神功,虽然进步神速,但与连月夫人比较起来,相差简直不可以道记,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达到连月夫人这种境界。   她们并不知道,练武之人除了要有正确的练功方法之外,最重要的还是要看各人的资质和努力。俗话说得好,“师傅引进门,修行靠自己。”   同一个师傅,用同一种方法,教出来的弟子却水平各一,绝对不可能是十个手指一般齐的。   连月乃是一个练武奇材,其资质甚至超过了尧天,若不是因为尧天有太多的奇遇,她的武功修为可能已经超过了尧天。   “呀!”   牛氏三兄弟再退三步,大刀举过头顶,突然暴喝一声,一刀猛地劈出,狂猛的青色刀气如同惊涛骇浪,铺天盖地地向连月罩去。   “轰——”   震天动地的巨响,将大地都憾得摇晃起来,冲天而起的尘土,掩住了整个山谷。   楚媛第一个回过神来,连忙扑向斗场,只见地上出现了一个又深又宽的大坑,哪里还有连月和牛氏三兄弟的影子? 第十四卷 第二章 忧心忡忡   连月从远处掠了回来,连忙赶到了对面的山坡上,扶起牛洪,关切地问道:“牛洪兄,你没事吧?”   牛氏三兄弟从地上爬起来,满身的尘土,显得十分狼狈。他们抖了抖身上的泥土,一齐跪到连月面前,恭声道:“夫人的功力如神,我们衷心佩服!从现在起,我们就是你的奴仆,一生一世追随夫人!请夫人收留我们。”   连月连忙扶起三人,亲切道:“三位快别行如此大礼。你们愿意加入我们武神军,连月代令主感谢你们!不过,我们不兴什么奴仆之说,从今以后,你们就是我们的兄弟!”   楚媛、查武、瑜儿、瑾儿也上来祝贺。连月又将他们向牛氏三兄弟一一介绍。   原来的火堆已被他们那石破天惊的一击扑灭了,瑜儿和瑾儿又拾了一些干柴,重新生了一堆火。大家围着火堆坐下来,连月拿出三颗红色的药丸,分别递给牛氏三兄弟,介绍道:“这是我按照武神药经研制的疗伤药丸,对治疗内伤颇有疗效,而且还有增强内力的功能。你们将药丸服下,再好好运息一阵,你们受的内伤很快就会痊愈。”   牛氏三兄弟道了一声“谢”伸手接过药丸,吞了下去,立即坐在地上调息起来。   过了一柱香的工夫,牛氏三兄弟调息完毕,果然神清气爽,真气澎湃。三人十分高兴,又恭恭敬敬地拜了下去。   连月不满地嚷道:“我已经跟你们说过了,我们以后就是兄弟,再也不许行此大礼。否则的话,我可要生气了。”   三兄弟立即诺诺连声。   连月道:“牛兄,你们是从武阳城过来的,路上看到一队骑马的士兵没有?是往武阳城去的,大约有三百多人?”   “没有。”   牛洪愕然道。“夫人,他们是什么人?夫人是要追赶他们吗?”   连月道:“他们是我们派去运取武器的士兵,在圣武城遇到了圣武城军队和黄鹤帮的劫杀,因为寡不敌众,被迫逃往武阳城。我们因为去圣武城逼程春退兵,与他们走失了。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?”   牛洪道:“夫人不要担心,从这里到武阳城大约二百里路,要是脚程快的话,一天就可以到达。我们应该很快就可以赶上他们的。”   连月点了点头,继续问道:“圣武城旁边有一条河,是往东边流去的,不知是不是流经武阳城?”   牛洪不好意思地说道:“我们并没有到过圣武城,不知道他们那里的河是什么样子的。不过,我们牛家村的村边就有一条河,从方向上看,应该是圣武城这边流过去的。夫人为何又提到河流?难道与我们有什么关系吗?”   连月道:“我们只有四、五百人,却要对付圣武城和黄鹤帮几千人的劫杀,还要将武器运走。没有办法,我们只好做成木排,将武器放在木排上,由令主亲自押运,沿河而下,说好在武阳城会合的。”   牛发突然叫道:“那条河是从山里流下来的,十分难行,我们长到这么大,还从来没有看到河里走过木排呢。令主他们竟然驾排从河里下来,会不会出事呢?”   “呸!牛老三,你这张乌鸦嘴,你不会说话能不能把嘴巴给我闭上?”   查武大声呵斥道。“我们令主洪福齐天,逢凶化吉,遇难呈祥,怎么会出事呢?”   牛发嘟着嘴,不服气地说道:“我说的是实话嘛。我只是说河道难行,又没有说令主已经出事了。”   连月连忙止住查武道:“查武,你不要责怪牛发兄弟了。他说得没错,我们没有弄清情况,就贸然决定沿河而下,已经是一个极大的错误了。事不宜迟,我们立即赶到下游去等着,然后沿河而上,一定要找到令主他们的行踪。牛洪兄弟,我们现在又要回到武阳城去,你们没有意见吧?”   牛洪拍着胸脯道:“夫人放心,你说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,绿源想要抓住我们,还没那么容易。”   “那就好!”   连月点了点头,连忙对楚媛道:“你们去将马匹牵来。”   查武小心翼翼地问道:“我们是连夜出发吗?夫人刚刚大战一场,要不要等到天亮再出发呢?”   “我没事。”   连月道。“现在虽是晚上,但是,我们并不是在山里行走,沿着大路而行,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。”   查武道:“夫人,我们只有五匹马,牛家三兄弟怎么办?”   连月想了想,断然道:“瑜儿和我合骑一马,瑾儿和楚媛合骑一匹,查武与牛兴合骑,另外两马就让给牛洪、牛发。”   牛洪道:“夫人,我们兄弟还从未骑过马,不如你们骑马,我们在后面跟着。只要不是跑得太快,我们是能够跟得上的。”   牛发道:“不用这么麻烦了。大哥,你明天陪着夫人到牛家村去,我和二哥立即出发,沿河一直查看下去,再到牛家村与你们会合就是了。”   连月忙道:“这怎么行呢?河的两边都是山岭,十分难行,而且现在又是夜晚,在山里行走是十分危险的。”   牛洪笑道:“我们兄弟别的本事没有,登山越岭却是家常便饭。夫人,你就让他们去吧。”   连月听了,只好点了点头。   牛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:“夫人,你们还有没有麦饼?能不能再给几个给我们?我们这一路下去,恐怕没有时间去自寻食物了。”   连月笑了笑,立即让楚媛将所有的麦饼全部给了他们,总共还有十多个,应该够他们两人吃一、二天的了。   两人接过麦饼,立即欢天喜地去了。   第二天一早,连月一行径直向武阳城驰去。牛洪与查武共乘一骑,一路上,他虚心地向他请教骑马的方法。查武总算获得了一个展露自己的机会,非常热心地把方法传授给他,并让他坐到前面,手把手地教他。牛洪的武功高强,驾驭马匹并不困难,得到了查武的指点,很快就掌握了骑马的方法,不到两个时辰,他已经能够熟练地驾驭马匹了。   傍晚时分,他们到达了牛家村。村里的人看到牛洪骑着高头大马回来,还带来了五个长相英俊的少年,全都吃了一惊。一个村民走上前来,惶恐地问道:“牛洪,你的胆子可真不小,你不知道城主正派人在四处找你们吗?城主府的人说了,谁要是发现你们,就立即到城主府报告。村里的人虽然不会去报信,但是,如果被城主府的人发现了,那可就麻烦了。”   牛洪哈哈笑道:“你们放心好了,我们兄弟现在已经投靠了武神血玉令主,绿源城主是不敢来抓我们的。”   村民惊异道:“武神血玉令主是谁?他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本事,连城主大人都会怕他?”   牛洪洋洋得意道:“武神血玉令主就是武神的使者,天下任何人都要听他的号令,否则,就会受到武神的惩罚。你们想一想,城主算什么,他敢得罪武神吗?”   村民们听了,果然全都露出钦羡的神色。怪不得这小子骑着高头大马回来,敢情是真的发了。   楚媛等人都暗暗发笑,却极力地忍住了。   牛洪又大声地问道:“这两天,你们看到河里有木排走下没有?”   “没有。”   一个年老的村民道。“这河里怎么会有木排下来呀?除非木排会飞,否则谁敢在河里驾排呀?”   牛洪微微笑道:“别人肯定不行,但是,如果是血玉令主亲自驾排,那又另当别论。”   村民都不明白为何血玉令主就能驾排下来,莫非他也是神不成?大家心里虽然疑惑不已,却没有一个人敢开口询问。   牛洪也不再理睬他们,连忙转身将连月一行带进了他的家里,不好意思道:“家里条件简陋,还请夫人将就。”   牛洪的家的确十分简陋,前面是一个小小的院子,后面是四间茅屋,中间是客厅,摆着一张方桌,四条板凳,两边是厢房,后面是厨房,几乎没有一件像样的家具。   瑜儿看着牛洪,忍不住问道:“牛大哥,你刚才为何要唬弄那些村民呀?弄得我都差点忍不住想笑了,憋得我现在还十分难受呢?”   “城主府的人已经到过我们村里,没有发现我们的行踪,一定会悬赏捉拿我们的。村子里的都很穷,说不定会有人见钱眼开,跑到城主府去告密。我这么一说,村民就不敢去向城主报信了。”   牛洪顿了顿,又一本正经道:“其实,我这么说也不是完全唬弄他们,在我的心里,也的的确确是这么想的。”   连月听了,心里暗暗赞赏不已。想不到他看上去五大三粗的,居然还懂得用心计,更难得的是,他们却是这样忠心耿耿。   牛洪道:“夫人,你们先在这里小憩一会,我去给你们煮点红薯充饥。”   瑜儿连忙跳起来,欢快地叫道:“牛大哥,我来帮你。”   连月面带愁容道:“不仅令主没有到来,连柔波他们也不见踪影,真的让人担心。”   查武安慰道:“我们一路走来,虽然没有发现他们的踪迹,却也没有听到有关不利于他们的消息。属下觉得,他们肯定是没事的。”   楚媛也劝道:“夫人,你尽可放心。以公子的身手和机智,天下谁能奈何得了他?就算真的发生了什么意外,他也不会有事的。”   查武道:“是啊。夫人,你若总是这么愁眉苦脸的,让大家都跟着你担心,不仅于事无补,反而使大家失去了往日的快乐。请恕属下斗胆,我们只要保持愉快的心情,才能应付随时可能发生的一切。否则的话,我们不用敌人来攻打我们,我们自己就已经先垮了。”   连月惊讶地看着查武,微微笑道:“查武,想不到你还是一个修为高深的哲人呢。”   查武洋洋得意道:“那当然,我在割了——”   他蓦然想到还有楚媛和瑾儿在场,有些话实在不能当着她们的面说出来,不得不连忙将话打住。   连月当然知道他想说什么,不禁面色一沉,狠狠地瞪了他一眼。   不久,牛洪端了一盆煮熟的红薯出来,还有一大碗熏肉,歉意道:“家里贫寒,无以待客,还请夫人和各位海涵。”   查武大声笑道:“牛大哥,看你的样子是一个粗人,说起话来却是这么文皱皱的。什么海涵不海涵,只要有吃的就行。夫人可不是你想像的那样娇生惯养,恐怕楚媛姑娘有点委屈倒是真的。”   楚媛娇嗔道:“我哪里委屈了?难道在查武大哥的眼里,楚媛是一个娇生惯养的人吗?”   众人都哈哈大笑起来。   连月忽然叹道:“牛兴和牛发还没有回来,不知他们怎么样了?”   牛洪道:“他们从小就在山里长大,绝对不会有事的。我估计,如果没有其他情况,他们明天一定会回来的。”   吃完饭,大家稍稍坐了一会,便早早地歇息了。   第二天一早,他们就被一阵嘈杂声惊醒了。起来一看,只见牛家的院子里聚集了一百多人,看到牛洪出来,一齐涌上前来。一个年老的村民道:“牛家老大,我们大家商量好了,都打算去投奔武神的使者,请你给我们引见一下。”   牛洪大吃了一惊,连忙问道:“你们怎么想到要去投奔武神血玉令主?”   村民道:“对对对,就是武神血玉令主。投奔了武神血玉令主,就会有饭吃,有衣穿,还有高头大马骑。所以,我们大家都想去投奔武神血玉令主。”   牛洪听了,不由哭笑不得。“你们以为投奔令主就能享福啊?告诉你们吧,武神就是发明武功的神,血玉令主是下凡来杀坏人的。要想投奔武神血玉令主,必须要有武功才行。”   “那没问题。”   一个年青的村民道。“牛洪大哥,你是知道我们的,我们都是练过武功的人,你就给我们引见引见吧。”   大家都七嘴八舌地要求起来。   牛洪不由求救地看着连月。她是令主夫人,能不能收下他们,只有她才说了算。   连月向查武使了一个眼色。查武明白了连月的意思,立即走上前来,摆了摆手道:“大家愿意投奔令主,令主一定十分欣慰。不过,我可以告诉大家,令主是我们武神军的统帅,投奔令主,就是加入武神军,虽然有饭吃,也有衣穿,但是,武神军随时都要参加打仗的。如果大家不怕死,我可以将大家引见给令主。”   大家听了,全都轻声地议论起来。   查武又道:“要想加入武神军,必须符合二个条件:一是会武功;二是年龄必须在十六岁到四十岁之间。你们都想清楚了,若是愿意留下的,就跟牛洪大哥说一声。”   村民们听说投奔血玉令主其实就是去当兵,兴趣顿时淡了下来,有不少人还悄悄地溜走了。不过,最后还是有十八个人留了下来,其中还有一个女人。她叫牛丽,与哥哥牛沙一起来的。   牛洪立即带着他们来见连月。   连月见他们都是二、三十岁的青年,一个个都十分精神,不由满意地点了点头,吩咐道:“牛洪,你去核实清楚,一定要他们家里的人同意才行。如果哪个家里有困难,就不要去了。”   牛洪道:“这些人我都很清楚,他们一走,家里肯定会有些困难,但是,也不是少了他们就绝对不行。”   连月道:“那就由你去确定了。我们也该出发去寻找柔波他们了。”   牛洪道:“武阳城周围的地方甚大,我们对这里比较熟悉,不如由我带他们分头去寻找,夫人还是留在这里等候牛兴和牛发他们的消息。”   查武道:“牛老大说得对。我和瑜儿、瑾儿一起去,楚媛和牛丽就陪夫人留在这里吧。”   说着,牛洪、查武已经带着大家走了。   连月不愿呆在屋里,便和楚媛、牛丽两人,沿河而上,一路寻去。   中午时分,连月终于遇到了牛兴和牛发,却没有看到尧天,不由暗暗惊讶,连忙问道:“牛兴,快告诉我,你们发现什么没有?”   牛兴道:“我们一路下来,沿途共发现了五张已经散了架的木排,河里发现了不少尸体,却没有看到一个人,也没有看到铁矛。”   连月听了,顿时大惊失色,差点瘫软下去。她极力稳住身体,急忙道:“牛兴,你快点带我去看看那些尸体。”   牛发道:“夫人,你不要去了。那些尸体大多都已经血肉模糊,像是被炸毁似的,根本看不清外貌。而五张木排分散在四个地方,好像是没有人控制,听任河水漂流下来似的。”   “可是,我不看到那些尸体,我是怎么也不会放心的。”   连月固执已见道。   牛兴道:“夫人要亲自去查看,我们自然相陪。不过,我们必须回去准备一些工具和食物才行。这一路上去,到处是悬崖峭壁,没有必要的工具是根本上不去的。”   楚媛连忙劝道:“夫人,他们两人也很累了。我们不如先回去,准备好工具,明天一早再去吧?”   连月道:“你们先回去吧,我一个人去就行了。”   大家听了,都不敢反对,让牛丽回去报信,其余三人都跟在连月后面,向山里走去。 第十四卷 第三章 悲惨故事   四匹快马急驰而来,连月一看,却是查武、牛洪、瑜儿、瑾儿四人,不得不停下来,连忙问道:“怎么样?找到他们了没有?”   查武摇了摇头,苦笑道:“我们几乎找遍了武阳城周围所有的地方,都没有发现柔波他们的踪迹。他们有三、四百人,又骑着马,按理是很容易找到的。就算出了什么事,也不可能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。我们怀疑他们根本没有到武阳城来。”   楚媛道:“不是说好到武阳城会合的吗?他们怎么可能没有到武阳城来呢?”   查武分析道:“既然说好是到武阳城会合,他们没有道理不来的,唯一的解释是,他们已经在半路上改了道。大家再想一想,令主是何等样的人,他看到木排在河里明显行不通,怎么可能再沿河而下呢?我现在几乎可以肯定,他们不会到武阳城来了。”   大家听了,都赞同地点了点头。   连月也觉得他说说的有理,不由沉吟道:“那么,他们会往哪个方向去呢?”   瑜儿若有所思地说道:“我觉得他们去黄石城的可能性最大。从圣武城到黄石城只有四、五天路程,为了保住那批铁矛,他们一定会选择最近的路程,尽快地脱离危险。”   连月沉思了一会,突然抬起头来,道:“好,我们连夜出发,立即赶往黄石城。”   牛兴和牛发都暗暗地吁了一口气。   回到牛家村,牛沙等十七人都围了上来,牛洪立即向他们宣布道:“你们现在就回家去,跟家人道声别,立即到这里来集合,我们要连夜出发。”   大家虽然感到有些突然,但他们都很惊喜,离家外出,总是令人激动不已的。   连月道:“大家这次出去,恐怕会有一、二年不能回来,就给你们一个时辰吧,大家跟家里好好地聚一聚。同时,你们每个人都到楚媛队长那里领取二十两银子,交给你们的家人补贴家用吧。”   她在龙城的时候,获得了客栈老板卖马的银子,龙飞也将他的金银大多送给了她,身上已有不少的家当,就破例慷慨了一次。   大家听了,顿时欢声雷动。二十两银子虽然是个小数目,但是,他们却要四、五年才能挣得回来。   当天晚上,大家离开了牛家村,又重新往圣武城方向走去。第二天下午,他们再次来到尧天与圣武城军队作战的河边,连月立即进行仔细的察看,发现路边的一棵大树上刮去了一大块树皮,上面刻着一个“黄”字。尧天他们果然弃排登岸,取道往黄石城去了。   连月暗暗叹了一声,由于一时大意,竟然将这个暗记疏忽了,耽搁了时间不说,还担忧了这么多天。但是,由于这个疏忽,使她获得了牛氏三兄弟这三员虎将,总算是不虚此误了。   有人在河边发现了一把大刀,不由兴奋地大叫起来,顿时将大家都吸引过去。他们在平时虽然练习武功,却没有一件像样的兵器,能够获得一件上好兵器,正是他们梦寐以求的。   河边的战场上已经被人打扫过了,但是,打扫战场的人显然没有注意到河里,又有人在河里摸到了一支长剑,大家见了,都纷纷下水,果然捞到了不少的刀剑枪斧。   换上新的武器,大家都兴奋不已,当即在河边舞动起来。   连月看到他们使出的都是普通的庄稼把式,不由微微摇了摇头,对牛洪道:“他们的武功实在太低了,你要抽空多指点他们,最好能够给他们传授内功心法,迅速提高他们的武功。”   牛洪立即点了点头。   休息了一阵,大家继续上路。赶了二十多里,天色已渐渐黑下来了,连月知道尧天他们已经脱险,心情大佳,见大家都很疲倦,连忙停了下来,吩咐大家找个地方歇息。   “瑜儿快来,这里有一个死人!”   瑾儿像往常一样,照例去拾柴生火,走出不到二十步,突然惊呼起来。   连月闻言一呆,立即飞掠上去,赶到了瑾儿面前,只见树下果然躺着一个人,连忙上去察看,发现她是一个长得十分漂亮的女孩子,年纪恐怕不到二十岁。不过,她并不是一个死人,她的胸部还在轻微起伏,只是呼吸已经十分微弱了。   她蹲下身去,探了一下女孩的脉息,发现她已受了极重的内伤,若非她身具上乘武功,内功根基深厚,恐怕已经熬不到这时了。   不知这位姑娘是什么人?为何会受到如此重的内伤?要不要救她呢?连月不禁犹豫起来。   江湖险恶!这女孩子的武功相当不错,如果她是敌人,将她救活,岂不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?如果见死不救,她的良心上又过意不去。怎么办呢?   这时,大家都围了上来,看到地上的女孩,全都吃了一惊,她虽然面色苍白,星目紧闭,但是,她容貌秀美,丰姿若仙,一点也不比美丽的楚媛差。   连月轻轻咬了咬牙,立即命查武去弄点水来,又伸手压在她的胸脯上,缓缓地输入真气。   良久,女孩终于醒了过来,她看了看连月,嘴角牵起一丝笑容。“是你救了我吗?我只是在什么地方?”   连月微微笑了笑,道:“我虽然已经帮你稳住了体内的伤势,但姑娘的身体还很虚弱,不要说话。再将这颗药丸吃下去,好好休息一下,很快就会痊愈的。”   “谢谢!”   服下药丸,她又沉重地睡着了。   翌日清晨,她再次醒来,精神果然好了很多,伤势也没有什么大碍了。   连月见她醒来,连忙走到她身边,淡淡道:“姑娘,再过二、三天,你就可以完全恢复如初,你还是尽快回家去吧。”   女孩凄然苦笑道:“回家?我哪里还有什么家呀?”   连月大奇,不由疑惑地看着她,轻声道:“姑娘,你不要急,你叫什么名字?家住什么地方?到底发生了什么事?你给我们说说。”   姑娘道:“我叫碧绿,是五行帮的人。”   连月顿时大惊,果然不幸被自己料中。她与五行帮虽然说不上是生死敌人,但是,他们设立武林盟,意欲对付天堂城和麒麟宫,他们之间绝对不会是朋友。   查武、楚媛等人听了,也不由微微怔了怔。   顿了顿,这个叫碧绿的姑娘续道:“我父亲名叫碧游,在五行帮里地位颇高,乃‘厚土堂’的堂主。由于父亲为人仁慈,与帮中‘赤火堂’堂主古明的关系一直不睦。古明因为兼掌帮中执法红旗,心性残酷、险诈,帮众犯下过失,落到他的手里,不论过失大小,罪轻罪重,都会被他整得死去活来。我父亲看不过,常常出来劝阻,两人经常发生争执,因此,古明对我父亲恨之入骨。   “我父亲手下有个香主叫关南,是我父亲全力提拔上来的,他也早就看不惯古明的作风,一直瞒着我父亲想要除掉古明。   “有一次,古明带队去做一桩生意,关南事先将消息告诉了对方。对方立即埋伏了大批武功高手,在半路上截击他们,使古明几乎全军覆灭。但是,怎么也想不到的是,古明竟然带伤逃了回去。   “那一次行动十分机密,结果却中了对方的埋伏,古明立即怀疑到内部有人通风报信。他不知用了什么方法,收买了对方一个重要人物,终于查出是关南出卖了他们,当即便禀明帮主,将关南凌迟处死,我父亲也因此被监禁起来。第二天晚上,我父亲被监禁的房子突然着火,当大家救熄了火,却找到一具烧焦的尸体。我知道,那就是我父亲的遗体。   “以我父亲的武功,就算是房子着火,他也完全可以逃出来的,绝对不可能被活活烧死在里面。我心里虽然明白是怎么一回事,却一点办法也没有,只有将满腔的仇恨全部埋在胸里。”   说到这里,碧绿已低声啜泣起来。连月轻轻抚着她的肩膀,想要安慰她几句,结果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。   抽泣了一阵,碧绿继续道:“我一直都在寻找机会,想要报这深仇大恨。早几天,我一个人坐在山上,苦苦思索着对策,古明的弟子姚光突然走了过来,先是秽言秽语地对我进行调戏,后来又动手动脚。我一怒之下,乘其不便,突然出剑,刺进了他的胸膛。”   “刺得好!”   牛发突然大声地叫了起来。“像这些家伙,只要杀了才会干净。”   他一定是想到妹妹被城主之子绿荫奸污的事来,显得格外的激动。   碧绿道:“可惜,我那一剑并没有让他当场毙命,当天晚上,‘赤火堂’的人就来抓我,幸亏我当时不在屋里,侥幸躲过了一劫。我得到消息后,连夜逃了出来。但是,‘赤火堂’却派了十多个武士追杀我。早两天,我终于被他们追上了,被我杀了两人,逃进了山里。但是,我也被他们打伤了,逃到这里,终于不支而昏了过去。若非你们相救,我恐怕要暴尸在这荒山野岭了。这位姐姐的救命之恩,碧绿感激不尽,此生此世,都永难报答。”   连月道:“碧绿姑娘快不要这么说,我们救你,也是机缘巧合,并不是想要图你的报答。不知碧绿姑娘将要何往?”   碧绿道:“我已无家可归,从此将天涯漂泊,浪迹天下。”   牛发忙道:“碧绿姑娘既然无处可去,不如跟我们一起走吧。”   碧绿感激道:“你们救了我一命,我已经感激不尽,无以回报,‘赤火堂’的人还在追杀我,我怎好再打扰你们?”   “‘赤火堂’的人算个卵?要是遇上我们,保证叫他们有来无回。”   牛发握着拳头,大声地叫道。   “夫人,我看碧绿姑娘也怪可怜的,你就大发慈悲,收留她吧。”   牛洪也连忙为她向连月求情。   连月点了点头,道:“要是碧绿姑娘愿意,那就跟我们一起走吧。”   碧绿大喜过望,立即盈盈拜了下去。   他们日夜赶路,终于在第五天上午到达了黄石城。尧天看到连月安全回来,还带回了一批人员,不禁大喜,立即带着柔波和卓宜等一帮人迎了出来。   “你们总算回来了,大家都一直在为你们担心呢。”   尧天嘘了一口长气道。“这几位是谁?一看他们的气势,就知道是不可多得的英雄,快给我介绍一下。”   连月笑了笑,立即欣喜地给他们进行了介绍。   牛氏三兄弟想不到武神血玉令主竟然这么年轻,不由怔了怔,立即抢上前去,高声叫道:“拜见令主!”   随即便欲拜伏下去。   “三位不要多礼!”   尧天连忙伸手拦住,牛氏三兄弟只觉得有一股柔和的力量将他们的身体托了起来,竟然无法拜下去。三人心里暗凛,也起了他们的好战之心,立即运起内力。但是,不管他们怎么催运内力,却始终没有拜下去。   三人收回内力,膝下那股力量也自然消失。三人大惊,脸上露出钦服的神色,扬声道:“令主功力通神,我们兄弟三人佩服不已。”   连月又给他们介绍了卓宜将军和柔波。他们看到柔波只是一个十五、六岁的少女,却已做到了尧天的亲卫队长,更是暗暗称奇。   碧绿也上前参见,美目里秋水荡漾,风情万种地瞟了尧天一眼,媚光一闪即逝。尧天虽然惊讶于她的美丽,心里却没由来地轻跳了一下。   进入将军府,卓宜立即命人备下酒席,盛情款待众人。大家相聚一堂,一直持续到晚上,方才尽欢而散。   回到房里,尧天沉吟道:“月儿,你是在哪里遇到这个碧绿姑娘的?”   连月瞟了他一眼,不满地嚷道:“怎么啦?是不是见到漂亮姑娘就喜欢上了?”   尧天轻轻哼了一声,严肃道:“别说笑了。我有一种不好的感觉,这个碧绿姑娘的来历可能有问题,我刚才见到她的时候,心里突然跳了一下,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情况。”   连月听了,不由有些紧张起来,当下将发现她的情况说了一遍。“我探了她的脉息,发现她当时的确受了很重的内伤。如果是有所图谋的话,怎么会将自己伤得那么厉害呢?要是我们没有发现她,她岂不是要丧命山中?是不是你的感觉错误?”   尧天道:“你知道,我的精神异力已经达到了相当的水平,心里应该不会无缘无故地跳一下。我也希望这是一个偶然的巧合,但是,我们却不能不小心。此事不可声张,你要好好地监视她,任何一点蛛丝马迹也不能放过。”   “是,令主!”   连月佯作一本正经地答应道。   尧天道:“现在,本令主命令你,将你那迷人的小嘴送过来,让本令主好好尝一尝。”   说着,作势往她的嘴上凑去。   连月笑道:“别臭美了,我为什么要送给你尝呢?”   “不让我尝,难道还能让别人尝吗?你再不主动送上来,我可要用强了。”   尧天张开手臂,向连月扑了上去。   两人顿时拥在一起,笑成一团。   闹了一阵,连月缓缓抬起头来,明媚的目光注视在尧天的脸上,娇声道:“你老实告诉我,这些天,风姬一直呆在你身边,你有没有偷嘴?”   “你不要说得这么难听好不好?人家还是一个小姑娘呢?”   尧天责怪道。“不过,风姬这姑娘的确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才女,有她在身边,的确能够为我们提供不少的帮助。”   “胡说八道。”   连月娇嗔道。“你明明看上了人家,却故意找出这样的理由来。你不将她娶在身边,她就不能为你提供帮助了?完全是一派胡言。”   尧天本想告诉她,能将她娶在身边肯定是不同多了。但是,他怕引起连月的不快,不得不将语咽了回去,深情地说道:“月儿,不管你相信不相信,我就是有再多的女人,在我的心里却始终只有你。”   连月能缓缓掀开长长的睫毛,两只蓝汪汪的眼睛犹如两潭春水,荡起一片浓浓的情意,火灼灼地凝望着尧天的双眸。尧天的心弦猛地震荡了一下,欢叫了一声,紧紧抱住连月的娇躯,俯下头来,将火热的嘴唇堵住了她那迷人的小嘴。   就在这时,外面传来轻轻的敲门声。   “公子,碧绿姑娘要求见你,说有非常重要的情况向你面禀。”   是楚媛的声音。   尧天和连月不得不分了开了,心里暗暗忖道:是什么情况这么重要,非要在这个时候来面禀?两人对望了一眼,苦笑了笑,淡淡道:“让她进来吧。”   房门开处,楚媛引着碧绿走了进来,不好意思道:“对不起,打扰令主和夫人了。小女子突然想起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,与令主有着非常密切的关系,必须立即告诉令主才行。”   尧天微微笑道:“碧绿姑娘不要客气,有什么事情,但说无妨。”   碧绿神秘地说道:“小女子在帮里的时候,曾听到一个天大的阴谋——” 第十四卷 第四章 随军参谋   碧绿郑重地说道:“我在五行帮的时候,曾听到他人议论,说是很多武林门派已经联合起来,准备到天堂城去对付令主。我看到令主突然在这里出现,恐怕会被武林人士发现而遭到他们的围攻,所以特地来告之令主。”   这已经是过时了的消息,尧天却佯作不知道,脸上微微变色,连忙问道:“这是什么时候的事?我与他们无冤无仇,他们为什么要联合起来对付我呢?”   碧绿摇了摇头,茫然道:“我也是一个偶然的机会听人说的,是什么原因,他们却没说,我也不敢去问。大概一个多月以前,五行帮的帮主李岳的确带着大批高手离开了帮里,我想这事应该不会有错的。他们的目标虽是天堂城,但是,如果他们知道令主在这里出现,一定会蜂拥而来的。令主不能不格外小心了。”   尧天点了点头,感激道:“谢谢你,碧绿姑娘!你说的这个消息很重要,我会格外注意的。事不宜迟,我们明天就要出发,迅速赶回天堂城。你先下去休息吧,我们明天还要赶路呢。”   碧绿一走,尧天不由与连月对望了一眼,脸上露出扑朔迷离的神情。如果她是五行帮或武林盟派来的奸细,怎么可能将这个已经过时的消息告诉尧天呢?这个消息已经毫无价值,就算是说出来,也不可能引起尧天的重视,又怎么可能骗取信任呢?   尧天甩了甩头,将这个伤脑筋的问题甩到了一边,微微笑道:“不去想它了,我们还是继续我们的事情吧。”   连月低笑一声,偎进了尧天的怀里。   第二天,他们离开了黄石城,精神抖擞地向北进发。半个月后,他们平安地到达了天堂城。   牛氏三兄弟看到天堂城比武阳城大了好几倍,不仅街道宽阔,行人众多,而且房屋高大,商店林立,比武阳城繁华多了,不由看得呆了。   格兰、法言、迪斯等一大群人迎了出来,兴高采烈地拥着他们走进了城主府。   尧天给大家作了介绍。法言听说尧天任命风姬为随军参谋,不由格外留意地看了看她。他怎么也看不出,这个年纪轻轻的少女是凭什么获得了尧天的青睐。   尧天又命人给风姬和牛氏三兄弟安排了住处,并派了四名婢女服侍他们。碧绿和牛丽则由楚媛带着住进了“飞燕小队”的住处。   当屋里只剩下尧天、连月、法言等几个人时,尧天立即迫不及待地问道:“军师,我们出兵收伏那些城池的情况怎么样了?他们有没有好消息送回来?”   法言喟然道:“我们派出去夺城的六支军队,并没有像当初想象的那样,轻易地将城池夺了下来。特别是查清率领的营山军,他们在攻打北顺城的时候,没想到夫余部落却突然出兵,在他们背后发动袭击。他们受到前后夹击,不得不退兵五十里,士兵也伤亡近三成。夫余部落的军队趁机进入了北顺城,控制了城池,城内的军队也完全投靠了夫余部落。我们得到告急信息后,严正大将军带着常义的五千豆山军和白定胜的五千人赶去增援,目前还没有消息送来。”   尧天听了,不由大呼失策。夫余部落与营山寨是水火不容的死敌,当初只考虑营山寨接近北顺城,遂派了查清去攻打北顺,却忽略了营山与夫余部落的敌对关系。   其实,尧天想到的只是一个原因。这些年来,夫余部落已迅速强大起来,早就有占城掠地的野心,天堂城派查清去攻打北顺,正好给他们找到了一个出兵的借口。   连月立即大怒道:“夫余部落竟敢与我们武神军作对,我们无论如何也不能放过他们。不如由我带领牛氏三兄弟立即赶到北顺去,协助大哥他们攻城。”   尧天道:“有大哥亲自带兵前去,我们本来应该放心才是。但是,夫余部落的势力也不可小视,夫人还是协助军师守城,由我亲自到北顺去。攻城掠地,还是由男人去比较好。”   连月瞪了尧天一眼,娇嗔道:“你这是什么意思?是不是看不起女人?”   尧天忙道:“你想到哪里去了?我觉得,我们两人还是各有侧重比较好。从今以后,你负责对付武林上的事情,我和军师则负责指挥打仗,夫人以为如何?”   法言立即支持道:“令主如此安排甚是贴切。”   连月也觉得这主意不错,微微笑道:“好。这可是你说的,以后你可不许插手武林上的事情。”   尧天道:“我说的只是各有侧重,却不能截然分开。这样好了,武林上的事情,我都听你的;行军打仗,你就听我的。”   “那我干什么呀?”   格兰忽然插言道。   尧天笑道:“你最好像风韵一样,赶紧给我生一个胖大儿子出来。”   格兰脸上一红,娇嗔道:“你想得美,我才不会跟你生儿子呢。不管怎么说,这次有月儿在家,我一定要跟你一起去北顺。”   连月对尧天的花心很不放心,生怕他在外面又带上几个女人回来,若是有格兰守在他的身边,他恐怕会收敛得多,不由连忙表示同意。   尧天笑道:“看来,我每次出去,都要带夫人同行了。好,这次就让兰儿陪我一起去。”   顿了顿,又回头对法言道:“长水城的偏将许骏在这次运送铁矛的行动中表现不错,又有骑马杀敌的经验,我想将他提升为副将,让他到骑兵兵团去,协助风云训练骑兵。不知军师觉得如何?”   法言道:“令主看中的人才肯定是错不了的。我这就去通知他,并让他将铁矛立即送到基地去。”   说完,便告辞出去了。   回到内宅,尧天先去看望母亲丽娘。母亲正与桑虹坐在一起喝茶聊天,看到尧天来了,立即欣喜地迎上来。   尧天上前问候了母亲,又对桑虹道:“夫人,你在这里还住得习惯吗?有什么要求,就让婢女跟风儿说,她一定会尽量答应你的。”   风儿就是风、花、雪、月四婢之首,她已是内府的总管了,负责府内各位夫人的饮食起居。   桑虹笑道:“令主不要客气,我在这里已经很好了。就是每日都清闲得很,令主能否分配一些事情给我做呢?”   尧天兴奋道:“好啊。我回头跟军师说一下,让他为你安排一个适当的职务吧。”   桑虹道:“我倒是不要什么职务,只要能够有点事做就行了,我都快闲出病来了。”   又说了一会话,尧天便告辞出来。回到他住的大院,紫嫣突然扑进了尧天怀里,娇声道:“夫君,你每次出去都是那么久,差点让我们望眼欲穿了。如果你以后再出去,我无论如何都要跟你去的。”   尧天拍拍她那翅起的肥臀,微微笑道:“你以为出去是好玩吗?那可是拚命的事情。你还是乖乖在呆在空里比较好,我可不愿意让你将小命送在外面。”   紫嫣骄傲地说道:“谁说我会将小命送在外面?告诉你吧,我现在的武功也很不错了,等闲十来个人都已经不是我的敌手。你说我现在是不是可以跟你一起出去了。”   尧天哈哈笑道:“是吗?原来嫣儿的武功已经那么高了?不过,在外面可不是对付十来人那么简单,那可是在千军万马之中的厮杀。你放心,等你的功夫好了,我一定带你出去闯荡江湖。”   伊莲和风韵也上来参见尧天。   风韵的肚子已经凸起老高,步履已有些艰难。尧天连忙上去扶住她,轻轻地抚摸着她那高高隆起的肚子,欣喜地问道:“韵儿,我们的儿子快要生了吧?你可得加点油,让我早日做到父亲。”   风韵娇羞道:“这种事怎么能够加油呢?不过,他已经有七个多月了,再过两个月,你就可以做父亲了。不知道是儿子还是女儿。”   尧天兴奋地说道:“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,我都非常喜欢。若是儿子,就让他当将军;若是女儿,就让她做女侠。”   风韵幸福地笑道:“他还没有出生呢?你这个当父亲的就给他们确定好了?”   “那是当然。我尧天的子女岂是普通的人?”   尧天看了众妻妾一眼,兴致勃勃道。“你们每个人都要为我生一大堆儿女出来,等我们统一了天下,就让他们分头到各地去将军。到那时候,整个天下都是我们的了。”   连月娇笑道:“韵儿,你就辛苦一点,多生几个子女出来,把我们的也一起生了。”   尧天唬着脸道:“不行!生儿子的事怎么只能交给韵儿一个人呢?你们都是我的妻子,每个人都有这个责任,谁也跑不了。”   连月道:“我们现在哪有时间生孩子哟?你如果非要生的话,那就你自己生好了。”   尧天苦着脸道:“如果我自己能生的出来,我早就自己去生了,哪里还会来求我们的各位夫人呢?”   大家听了,全都笑得花枝乱颤。   夜渐渐深了,风韵是孕妇,首先支持不住,第一个回房睡觉去了。   连月立即吩咐风、花、雪、月四婢准备热水,侍候尧天沐浴更衣。紫嫣娇媚道:“夫君,我也要跟你一起沐浴。”   尧天笑道点了点头,回头对连月等三人道:“月儿,你们都来,我们一起去吧。”   连月道:“我们都已经洗过了,你快去吧,我们就在这里等你。”   尧天笑了笑,拥着紫嫣走进了浴室。   紫嫣灵巧地帮尧天脱着衣服,附到他的耳边,轻声道:“夫君,紫嫣也想生个儿子。”   尧天听了大乐,连忙在她高耸的胸脯上轻轻地按了按,欣喜道:“好,等下就让你给我怀上孩子。”   雪儿和月儿俏生生地走了过来,低声道:“公子,热水已经准备好了,请公子沐浴。”   尧天立即拉着紫嫣,大步向浴池走去。   从浴室出来,连月、格兰、伊莲已经躺在床上了。尧天欢呼一声,立即向大床跃去。   第二天,尧天带着风姬、牛氏三兄弟和十六名夜狼队员赶往北顺城。格兰夫人与琴、瑟、丝、竹四婢也英姿飒爽地行进地队伍之中,成为他们这支队伍一道亮丽的风景。   琴瑟丝竹四婢还是第一次离开天堂城,对一切都感到十分新鲜,跟在柔波等人身边问这问那,脸上洋溢着欣喜的神情。   他们纵马急驰,日夜赶路,第三天中午就到达了北顺城前线大营。   听到禀报,严正立即带着查清、常义、白定远赶出军营迎接,将尧天和格兰一行迎进了大营。   介绍完毕,尧天立即问道:“现在战况如何?”   严正道:“北顺城中原有军队三千人,加上夫余部落的军队,现在已经达到了一万人。查清将军原带来一万人,在北顺城和夫余部落的夹击下,伤亡达三千多人,我与常义、定远又带了一万人赶来增援,总兵力约有一万六千多人。我们已对北顺城发起了三次攻城行动,都被他们打了回来,伤亡约五百多人。从现在的情况看,我们很难在急切之下攻下北顺城。”   尧天又问道:“夫余部落那边怎么样?”   查清道:“据我们的探子回报,他们担心我们会出兵进攻部落,故集聚着两万余众,全力防护着夫余部落。目前还没有进一步的行动,但我们却担心他们随时会出现在我们的身后。”   尧天点了点头,道:“我们先去看一下北顺城的地形情况,回来再详细研究破城之策。”   众人出营上马,径直往北顺城驰去。来到城外,只见高厚的城墙上,人头攒动,刀枪林立,阵容鼎盛,想要攻进城去,的确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。   常义道:“最好的办法是能够将他们调出城来,我们在城外决战,一定能够打败他们。可是,他们现在只是坚守不出,我们是一点办法出没有。”   “是啊。”   严正叹道。“如果强行攻城,我们的伤亡会很大的。”   格兰忽发奇想道:“城内的守军是由夫余部落的军队和北顺城的军队组成,若是我们兵陈城下,他们一定会同仇敌忾,誓死护城的。假若我们弃城离去,说不定他们会发生内讧。到那时,我们再突然出兵,一定可以一鼓作气攻下北顺城的。”   严正微微笑道:“夫人这个主意的确不错。但是,我们怎么能够肯定他们一定会发生内讧呢?更重要的是,我们已经来到了城下,不攻而退,不仅很失面子,也是兵家大忌。”   尧天脑子里灵光一闪,突然说道:“我们立即回营,我有重要事情宣布。”   回到营地,严正立即问道:“三弟,你是不是想到了攻城之法了?”   他早已习惯了尧天的奇兵突出,而且却十分有效,眼里不禁放出殷切的亮光。   尧天道:“刚才,格兰的主意给了一个重要启示,我突然想到了破城之法。我们真的撤出围城,改变目标,转而进攻夫余部落。”   这是什么破城之法?大家的眼里都露出了疑惑的神色。   尧天微微笑了笑,缓缓道:“常义将军不是说过,只要城里的军队出城,就能打败他们吗?假若我们全力攻打夫余部落,北顺城一定会出兵增援,不是可以将城内的军队调出城外了吗?”   查清喘着粗气问道:“令主,你们是不是另外带了一支军队过来?”   尧天摇了摇头,道:“目前天堂城里只剩下三万多人,我从哪里去要军队呀?不过,就靠我们现在的力量,我们也要将北顺城夺下来。”   查清提高声音道:“如果我们去攻打夫余部落,一定会被他们拖住,到时候,北顺城又出兵增援,我们恐怕会重蹈腹背受敌的覆辙。不知令主想过这个厉害关系没有?”   严正忙道:“三弟,你不要再跟我们卖关子了,你说我们该怎么做,你就赶快下令吧。”   尧天道:“好。严正大将军,请你与查清将军带领营山军攻打夫余部落,柔波的夜狼小队全力协助你们。请你们注意,这次是不是佯攻,一定要让他们觉得你们是真打。常义将军,你率领豆山军进行埋伏,截击北顺城出来的援兵。定远,你和牛家三兄带五千人埋伏在北顺城外,待城里的援兵出城之后,立即发动攻势,迅速夺取城池。”   大家听了,立即轰然答应。   一直没有出言的风姬突然说道:“令主的计谋果然高明,不过,我们恐怕还得想个办法,使城里确实能够出兵增援才行。”   尧天道:“如果我们全力攻打夫余部落,北顺城是不可能坐视不理的。”   风姬微微笑道:“适才听得查清将军的介绍,夫余部落拥有二万军队,加上部落的人们抵死防御,我们急切之间恐怕难以攻下来。在这种情况下,北顺城是不可能出兵增援夫余部落的。即使他们会出兵,也不可能在短期内出兵的。要想让士兵长时间的埋伏,显然是做不到的。”   她的思维的确细腻,分析得头头是道,大家听了,都不禁点了点头。   尧天问道:“以你之计,我们怎样才能将城里的军队引出来呢?”   “立即全力攻城!”   风姬一语惊人地说道。   众人听了,全都面面相觑。 第十四卷 第五章 智取北顺   风姬看到大家都露出疑惑的神色,不由微微笑了笑,解释道:“我们全力攻城,夫余部落一定会派兵增援。我们再派一支军队伏击,攻城的士兵也迅速撤出战斗,全力奔袭夫余部落。到那时,北顺城肯定会出兵的。我们再按令主刚才的指令行事,一定会奏全功的。”   大家听了,都连称“妙计”尧天连忙站起来,大声道:“从明天开始,大家将军队分为两批,一批攻城,一批休息,日夜不停地攻打北顺城。”   翌日清早,武神军突然对北顺城展开最猛烈的进攻,石块就像雨点般地向城墙上飞去,顿时将守城的士兵压得抬不起头来。辎重兵立即抬着云梯和擂木,迅速向城墙挺进。   城墙上的石块和滚木狠命地砸了下来,攻城的士兵不得不退了回来。   严正立即派出三千人发动第二次攻城,绝不让城内有任何喘息的机会。   双方展开了激烈的攻防战。   傍晚时分,从北顺城里悄悄驰出一骑,迅速没入夜幕之中。秘密监视北顺城的夜狼队员见了,连忙回来向尧天禀报。   尧天听了大喜,顺手搂住身边的风姬,兴奋道:“风姬,你的计策真的不错,北顺城果然上当了。”   风姬连忙挣出他的怀抱,俏脸上升起两朵红云,娇声告诫道:“北顺城虽然派出了求援的信使,夫余部落是否会派兵增援尚不能确定,令主可不要高兴得太早了。”   尧天信心十足地说道:“只要北顺城派出了信使,夫余部落就一定会派兵增援的。”   当即命严正和查清率军继续不停地轮番攻城,又派雷福和燕媚带领十多个精细士兵赶往夫余部落,打探夫余部落的动静,如果发现夫余部落出兵,立即赶回来报告。他自己却带着格兰、风姬、柔波、山妮和琴瑟丝竹四婢,在两个熟悉地形的士兵带领下,前去察看地形,选择伏击地点。   除了两个带路的士兵外,尧天身边都是美女,俨然一个富家子弟带着妻妾婢女出游,就像在路上被夫余部落的探马发现了,也想不到他们是去选择伏击地点的队伍。   这是一条东西走向的大路,是夫余部落到北顺城最便捷的路线。从夫余部落出发,北面大多是崇山峻岭,根本不利于军队的行走;从南面虽然也可以到达北顺城,却要多走二、三天。所谓救兵如救火,如果夫余部落出兵救援的话,最有可能行走的就是这条路线。二十多天前,夫余部落的军队突袭查清的军队,走的就是这条路。   尧天一行不停地指指点点,就像游山玩水一般,沿路缓缓而行。走了十多里,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,他们却没有停下来宿营的意思,一直向前走去。   第二天中午,他们已经到达离北顺城约五十多里的地方,尧天突然停下来,欣喜道:“就是这里了。”   大家都向四周看去,只见两边都是山林,中间是一块宽阔的盆地,前面是一道山岗,大路越过山岗,一直延伸过来。   尧天道:“按距离计算,夫余部落最迟也可以在今天清早获得消息。如果他们立即出兵,应该在明天下午到达这个地方。他们在这里稍事休息,然后夤夜急行军,在天明时分就可以到达北顺城下,对我们的军队实行突然袭击。”   “他们为何要夤夜急行军,选择在天明时分发动进攻呢?”   格兰不解地问道。   尧天笑道:“天明之前,正是士兵最疲倦的时候,选择这个时候发动进攻,正是最佳时机。”   尧天立即吩咐柔波和山妮赶回去,命令常义和白定远各率五千人,趁着黑夜悄悄撤出战斗,连夜赶到这里来。   格半连忙提醒道:“我们现在还不能确定夫余部落是否出兵,是不是等雷福他们探听到确凿消息后再确定派兵前来埋伏呢?如果夫余部落没有出兵,我们岂不是白忙了一番?”   尧天微微笑道:“北顺城现在已经控制在夫余部落的手里,差不多已经是他们的地盘了。北顺城吃紧,他们一定不会坐视不理的。雷福他们就是获得了消息立即赶回来,恐怕也要到晚上才能到达,到那时,我们再调兵遣将,在时候上很可能会来不及。要让一万多人从军营赶到这里,至少需要五至六个时辰,让士兵连夜赶到这里,将有大半天的时候休息,可以让士兵养足精神,以逸待劳。如果在得到消息以后再决定出兵,大家赶到这里的时候,恐怕立即就要投入战斗。那时候,大家长途奔跑,体力消耗甚大,哪有力量去杀敌呀?”   格兰娇嗔道:“看你说得信心十足的样子,就像肯定夫余部落一定会出兵似的。要是他们万一不出兵怎么办?”   尧天笑道:“他们不出兵,对我们也没有什么损害,充其量只是让大家白跑一趟而已。”   风姬点了点头道:“令主说得对,我们应该未雨绸缪。大家白跑一趟对我们的确没有多大损害,如果仓促应战,则有可能吃败仗的危险。”   尧天连忙问道:“什么叫做未雨绸缪?”   风姬笑了笑,解释道:“就是在天还没有下雨之前就做好防雨的准备。”   “好,好,好,未雨绸缪。”   尧天心情愉快地笑道。“我们还有足够的时候等待‘下雨’之时的到来,大家可以尽情在乐一乐。”   琴、瑟、丝、竹四婢立即欢呼一声,迅速向盆地上的草地奔去,快乐地追逐嬉戏。   尧天吩咐两个士兵守在对面的山岗上,等候雷福回来,自己则与格兰、风姬一起,也向谷中走去。   风姬讶然地看了尧天一眼,好奇地问道:“令主,你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些军事知识?”   尧天笑道:“我哪有什么军事知识呀?小时候,我与李根、白定远他们经常在一起玩游戏,只不过是为了捉弄对方,喜欢动脑筋罢了,要说带兵打仗,还是要算张胜和邓土他们。你如果想要知道行军打仗的事,等他们回来,再好好向他们请教。他们的军事才能可都是从战争之中学来的呢,比我要厉害多了。”   风姬听了,不由心驰神往。比尧天还要厉害,那岂不是真正的战神了?   “公子,那边有条小河,河里的水好清亮,说不定能够抓到鱼呢。”   丝儿奔到尧天身边,兴奋地叫道。   尧天与格兰、风姬随着丝儿登上盆地的北端山坡,发现山坡的另一面果然有一条小河,水深盈尺,清澈见底。尧天兴奋道:“好清亮的水!我们正好到河里洗个澡呢。”   连忙脱去衣服,向河里奔去。   四婢立即响应,纷纷脱去衣服,扑进了河里。她们名义上虽是婢女,却早已是尧天的女人,能够与心爱的男人在这河里沐浴嬉戏,确是她们最大的快乐。   格兰也拉着风姬,微微笑道:“风姬,我们也一起去洗洗吧。”   风姬俏脸一红,连忙转过身去,讪讪道:“你们去吧,我想将这里的地形再好好观察一下。”   尧天见了,连忙向四婢使了一个眼色。四婢会意,立即上去拉住风姬,强行将她拖进了河水里。风姬全身顿时打得透湿,衣服紧紧地贴在身上,将她丰满的身材一览无遗地凸现出来,那两只高耸的乳房,比体态丰腴的风韵还要大得多,尧天不由看得呆了。   风姬见尧天两眼直勾勾地看着自己,不禁俏脸通红,连忙转过身去,轻颦薄怒道:“你们将的衣服都打湿了,这样子让我怎么去见人呀?”   尧天连忙凑上来,微微笑道:“是啊,风姬,你不如将衣服脱下来,我罚她们生火帮你烤干如何?”   风姬见尧天赤裸着身子凑上来,不由羞得满脸通红,便欲向岸上奔去,尧天连忙伸手将她搂住。她想挣脱,尧天赤裸裸的身体紧紧贴在她那湿漉漉的娇躯上。   风姬还从来没有被男人抱过,遭此袭击,玉面上已泛起醉人的酡红,两只眼睛里也浮起了雾一样的水光。尧天看得心痒难捺,连忙俯下身去,迅速吻上她的樱唇。风姬一惊,她还没有回过神来,尧天的舌尖已充满侵略性地顶开了她的嘴唇,在她的嘴里使劲地撩拨着,两只大手也攀上了她胸前那高耸的双峰。风姬只觉得脑袋“嗡”的一声,差点晕了过去,全身顿时变得软绵绵的,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,整个娇躯完全偎在了尧天的怀里。   尧天立即将她抱起来,轻轻地放到河边的草地上,极尽温柔地解开她的衣服。风姬玉颊霞烧,双手紧紧捂着脸庞,听任尧天肆意施为。   很快地,她的衣服被解开了,露出洁白的肌肤和怒耸的双乳。尧天又惊又喜,连忙伸出双手,握着那对豪乳,不停地抓捏着。他越玩越兴奋,突然张开大嘴,含住那小巧的乳头,尽情地吮吸起来。   风姬全身一阵颤抖,嘴里也发出“嗯、嗯”的娇吟。尧天立即动手,解除了她的全部武装,身上的衣服全都离身而去。   风姬的容貌也许赶不上尧天身边的女人,但她的身材却是一级的棒,真是该肥的地方肥,该瘦的地方瘦,凸凹有致,美不胜收。尧天的呼吸更加沉重起来,鼻子里发出喘息的声音,一双有力的大手,在她那玲珑裸呈的玉体上放肆地游走起来。   现在的风姬,就像一座不设防的城市,任人予取予求。她感到脸上一阵火辣辣的,心脏也随着她的喘息而狂跳起来。她知道这一天早晚都会到来,却想不到是在这种地方、这种情景之下发生。在她的身边,还有五个虎视眈眈的女人。这一切都令她羞愧不已。   尧天在她的身侧躺下来,将她的娇躯搂进怀里,灼热厚实的嘴唇,又紧紧地粘在她那小巧的朱唇上。   有了第一次接吻的经验,她也微微张开嘴唇,将她的小舌伸进了尧天的嘴里。两根舌头,就像一对丁香鱼,在两人的口里游来游去。   一阵火热的激荡暖流,刹那之间,注入了他和她的心灵深处。   一声娇啼,风姬的身子猛地一颤,脑袋往上一抬,双眉一皱,银牙紧咬,剧烈的刺痛使她的眼泪都流出来。在这一瞬间,她已由一个少女变成了少妇。   在将风姬送上快乐的顶峰之后,回过头来,发现格兰和琴瑟丝竹四婢已经十分不堪,立即上去与她们又大干了一场,最后将一泡热呼呼的液体全力射进了丝儿的体内。   丝儿狂呼一声,差点晕了过去。   尧天附到丝儿的耳边,轻声地说了一句什么,丝儿俏脸一红,春意荡漾的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神情。   风姬看到尧天连御六女之后,反而更加精神抖擞,神采奕奕,不由惊得目瞪口呆。   天色快黑的时候,大路上传来急促的马蹄声,正是雷福他们回来了。他们汇报说,夫余部落果然派出了援兵,约有一万人,正迅速地向北顺城赶来,估计明天正午将到达尧天选定的伏击地点。   夫余部落派出一万人增援北顺城,已是整个部落现存兵力的一半,显然是孤注一掷,对北顺城志在必得了。如果这支军队被尧天消灭的话,夫余部落将会元气大伤,不仅无法保住北顺城,连部落本身都会十分危险。   第二天一早,常义和白定远已带着军队赶到了伏击地点,牛氏三兄弟和夜狼小队的队员们也随军赶来了。尧天立即命大家进入两边的山林,就地休息,养精蓄锐,等待敌人的到来。   “来了!”   太阳偏西的时候,夫余部落的军队终于出现了,一直注视着前面山岗的白定远突然兴奋地叫道。   尧天冷静道:“沉住气,等他们全部进入了伏击圈之后,我们再给他们以雷霆万钧的一击。”   最先到达盆地的只有百余人,显然是他们探路的侦察小队,他们在盆地稍作停顿,又继续向前走去。尧天没有去理睬他们,听任他们过去。   足足过了半个时辰,夫余部落的大队人马才浩浩荡荡地开了过来。但见旌旗蔽日,足音如潮,端的是队伍整齐,阵容鼎盛。尧天见了,也不禁暗暗吃惊,若是让他们偷袭成功,武神军非要吃个大亏不可。   牛洪忍不住催促道:“动手吧?”   尧天立即站起来,迅速拔出宝刀,高高地举过头顶,嘴里发出一声长啸。   攻击的信号发出了!   “杀——”   在震天动地的喊杀声,埋伏在树林里的士兵像潮水一样地冲了出去,向夫余部落的军队发动了猛烈的进攻。尧天、格兰、风姬、牛氏三兄弟及夜狼队员首先冲入了敌阵之中,展开了狂风暴雨般的扑杀。常义和白定远却指挥士兵将敌人团团围住,一齐掩杀过去。   夫余部落的军队骤然遭到袭击,顿时乱成一团。领兵的头目竭力组织反击,却被尧天等一班武功高手左冲右突,打乱了队形,根本无法组织有效的抵抗,很快陷入各自为战的混乱局面。   常义的长枪兵发挥了特殊的攻击能力,就像一排排枪阵,直向敌人压去,简直是所向披靡,大批的敌人死在了枪阵之下。   不到一个时辰,战斗已经结束,夫余部落的军队差不多已全军覆灭,只有将近千人成为了俘虏。而尧天的军队伤亡不到五百人。   半夜时分,城外多十里的地方突然响起了一阵震天动地的喊杀声,攻城的武神军全军拔营而起,迅速撤离了战场。北顺城的守军见了,知道是夫余部落的援兵到了,立即派了五千人追杀出来。   追了十余里,北顺城的追兵并没有看到两军厮杀的场面,不由暗暗生疑,连忙停止了追击。但是已经太迟了,只听得一阵喊杀声起,四面都亮起了火把。火光之中,前面是严正,左边是常义,右边是白定远,后面是查清,分别率众从四面掩杀上来。   这支追兵陷于人数超过三倍的重围之中,自然逃脱不了全军覆灭的命运。   不久,一支约千人的队伍狼狈不堪地逃到城下,高声喊道:“快开门!我们中了敌人的伏击,杀出重围逃了回来。”   城上的守军就着城墙上的火光一看,虽然看不清他们的面目,却发现他们都穿着夫余部落的军装,在他们的后面,有大片的火把正迅速地向着他们追来。当下不敢迟疑,连忙打开城门,让他们进来。   城门刚刚打开,那一千多名穿着夫余部落军装的士兵突然发了一声喊,一齐杀进城来,迅速控制了城门。为首的人正是尧天,他们消灭了夫余部落的援兵后,剥下他们的衣服穿在身上,趁机赚开了城门。   很快地,大批拄着火把的武神军士兵冲进了城里,分头向四面杀去。   北顺城里火光冲天,喊杀声响彻了各个角落。尧天带着常义的长枪兵径直向城主府攻去。北顺城的军队大多都坚守在城墙上,城主府的防守十分薄弱,只有不到五百人的卫队。尧天很快就攻陷了城主府,城主昌明也被岩鹰和年春两人活捉。   天明的时候,战斗已经结束,北顺城失陷,落入了尧天的手里。 第十四卷 第六章 丝帛商人   攻下了北顺城,尧天将善后的事情交给了严正,他却带着格兰、风姬、牛氏三兄弟及夜狼队员化装成丝帛商人,往夫余部落走去。   第二天中午,他们已经进入夫余部落的地盘,立即放慢了速度,信马由缰地向前走去,俨然一队游山玩水的旅客。   夫余部落的首府座落在丝帛城内,在通往丝帛城的大路上,有不少来往的商旅,附近的丝农也会将织好的丝帛拿到城里去贩卖,来来往往的人流,正好给尧天一行制造了最好的掩护。   但是,他却带着如花美眷,不得不引起了人们的惊讶。在这个动乱的时代,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,带着美眷出行,很容易被人觊觎,将会带来许多意想不到的麻烦。他的随从都抡刀挎剑,显然都有武功,但是,他们又怎能完全应付那层出不穷的算计和厮杀呢?   尧天根本不知道竟有那么多的人在为他担忧,依然若无其事地向前行去,傍晚时分,他们便到达了丝帛城前。   也许是因为夫余部落正在跟人家开战的原因,城门口守卫十分森严,至少有一百多名士兵站在城门前,仔细地盘查入城的人们。   尧天一行直近城门,众士兵看到格兰,眼睛都直了,差点忘记了他们的职责。   “你们是干什么的?”   一个士兵终于回过神来,厉声问道。   尧天连忙走上前去,和气地答道:“我是来贩卖丝帛的商人,他们是我的妻眷和护卫。请各位军爷行个方便。”   那些士兵见他带着妻眷,虽然有些意外,倒不像是有问题的人,让他交了一笔税金,就轻易地放行了。   丝帛城完全是因为外地客商前来做生意才发达起来的,那些士兵对前来做生意的商人都不敢过分为难。一方面,这些商人乃是他们的衣食父母,他们实在没有得罪他们的理由。另一方面,这些商人与城里的贵族都有或多或少的联系,他们也得罪不起。   进入城中,他们找到了一家像样的客栈住了下来,尧天立即找来伙计问道:“伙计,我们是来做丝帛生意的,你能不能告诉我,到哪里可以买到上好的丝帛?”   伙计道:“公子还是第一次到我们丝帛城来吧?丝帛城的丝帛都是由四家统一经营,任何人都不许私下交易,否则的话,被城卫军抓到了,不仅要没收全部货物,还要交纳巨额罚款。交不了罚款,就眨为奴隶,送到庄园去干苦力。”   尧天“哦”了一声,连忙问道:“那经营丝帛的是哪四家呀?”   伙计如数家珍地介绍道:“第一家是‘锦绣楼’,店主叫萨福多;第二家是‘丝帛庄’,店主叫沈青;第三家是‘锦丝城’,店主叫果刚;第四家是‘丝苑’,店主叫花三娘。”   尧天问道:“在这四家当中,哪一家的丝帛要好一些?”   伙计道:“这四家的丝帛,在质量、价格等方面,大多差不多,客人与谁家做生意,通常是凭关系来确定的。”   “凭关系?”   尧天不由狐疑地看着伙计。   伙计微微笑道:“公子有所不知。这四家丝帛店,名义上的四个老板,其实并不是真正的老板,真正的老板却另有其人。‘锦绣楼’的老板是酋长萨满,‘丝帛庄’的老板是大长老燕道明,‘锦丝城’的老板是大将军谢一峰,‘丝苑’的老板是酋长大人的三夫人白丽夫人。”   尧天好奇道:“酋长的夫人与酋长乃是一家人,她为何不与酋长合伙经营,却要另外开一家呢?”   “小的这就不知道了。”   伙计道。“不过,白丽夫人不仅是我们丝帛城有名的美人,而且武功高强,手下有一万多人,拥有自己的庄园和作坊,几乎是产供销一条龙,隐隐居于四家丝帛店之首。”   尧天听了,顿时来了兴趣,连忙问道:“这位白丽夫人有多大了,竟然拥有这么庞大的家业?”   伙计兴奋道:“她呀,还年轻得很呢,今年应该是二十四岁吧。公子若是愿意跟他们做生意,只要告诉他们,他们就会派人前来跟你洽谈。”   尧天立即知道这家伙是为他们拉生意的掮客,不由微微笑了笑,淡淡道:“好吧,就让他们先来人谈谈。”   伙计听了,立即欢天喜地去了。   尧天回到房间,发现房间里只有格兰一个人坐在灯下等他,不禁问道:“他们呢?”   格兰道:“大家赶了一天的路,都有些疲倦了,我已经让他们去歇息了。”   “风姬呢?”   尧天问道。   格兰道:“她和柔波她们住在了一起。”   尧天听了,脸上不禁露出失望的神色。依他的想法,是要将风姬也留下来的,没想到她却钻进了柔波她们的房间去了。   格兰嗔怪道:“夫君感到很失望吧?风姬虽然已是你的女人,但名义上还不是你的夫人,怎么可以当众与我们住在一起呢?别人知道了,会怎样说她呢?夫君难道不能为人家想想吗?”   尧天微微笑道:“我哪里失望了?我只是觉得,如果当初没有获得我们的格兰,那才真的是最大的损失呢。你有没有看到,丝帛城的人们看到你,眼睛都快鼓出来了呢。”   其实,格兰的容貌与连月几乎不相上下。但是,格兰很少在江湖上走动,人们知道的不多,名气却比连月差了许多。尧天突然觉得,长期让她呆在家里,的确是太委屈她了。   格兰狠狠地瞪了他一眼,娇嗔道:“你胡说什么呀?你看到谁的眼睛鼓出来了,找一个出来让我看看?”   尧天笑道:“别人越喜欢看,我的心里就越高兴,我感到在天猎城受到的那些苦还真是值得。”   格兰幽幽道:“你是不是现在还在记恨我?”   尧天爱怜地将她搂进了怀里,轻声道:“你就像我的心肝宝贝一样,我爱你都来不及,怎么会记恨你呢?”   格半忽然正色道:“夫君,你的身边已经有太多的女人了,格兰想奉劝夫君,不要再将其他的女人带回来了。”   尧天讶然道:“你是反对我娶风姬吗?”   格兰道:“风姬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才女,夫君能够娶到她,的确是夫君的福气,格兰心里只有高兴,并没有反对的意思。不过,我看到夫君刚才的举动,似乎对那个什么白丽夫人很感兴趣,所以,格兰不得不提醒夫君:情债难偿啊!”   尧天尴尬道:“我想接近她,只是为了了解夫余部落高层的情况,哪有什么非分之想呀?”   格兰郑重道:“女人没有男人那么多的欲望,除非你能获得她的芳心,否则,她根本不可能帮助你的。如果你只是利用她,被她发现你欺骗了她的感情,那就更加危险,女人的报复比男人要疯狂百倍。”   尧天心里一凛,突然想起了风伯的预言,顿时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。   格兰继续道:“一个男人有很多的女人其实并非好事,夫君的内力至刚至阳,又领悟了阴阳交泰之道,也许对身体无损。但是,女人太多,彼此之间为了争宠,互相之间勾心斗角,后院失火的事情比比皆是。夫君乃是统帅千军万马的首领,若是遇到这种情况,将何以堪?”   尧天笑道:“我从来没有负过任何一个女人,对你们几个也从来不分彼此,相信不会出现你说的这种情况。”   格兰的脸上露出严肃的神情,沉声道:“夫君,你完全想错了。人都是自私的,任何一个女人都想拥有一份完整的爱,绝对没有人愿意与人分享。现在的男人可以拥有众多的女人,只是因为战争的原因,使男人急剧地减少,很多的女人都找不到丈夫,才不得不共事一夫。”   尧天不由惊得目瞪口呆,他怎么也想不到,格兰居然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。他虽然不得不承认她说的确有道理,但心里怎么也不是一个滋味。在他的心目中,他可以爱任何一个女人,甚至可以对任何一个女人予取予求。而他只要不始乱终弃,就不算有负于女人。   其实,格兰并不知道,女人的地位卑下,才是产生一夫多妻的真正原因。   格兰看到尧天的脸色不豫,也不禁大吃一惊,自己怎么会在不知不觉之中,跟他说出了这番话来了呢?她连忙偎在尧天怀里,娇声道:“格兰说的只是一种社会现象,并非格兰心里的想法,夫君可不要见怪呀。”   尧天淡淡道:“没什么,你只不是说了别人不敢说的话而已,我怎么会怪你呢?”   当天晚上,尧天一夜未眠,脑子里一直回荡着格兰的那些话,思绪就像脱缰的野马,想了很多,很多,连与格兰亲热也都免了。   第二天,尧天刚刚起来不久,客栈伙计就连忙跑来了,低声道:“公子,‘丝苑’来人了,想跟你谈谈,不知公子意下如何?”   尧天点了点头,忙道:“请他到房间里来。”   不一会,一个三十多岁的肥胖男人走了进来,满脸堆笑地举手行礼道:“在下马河,是‘丝苑’的执事。敢问公子尊姓大名?尊府何地?”   他的眼睛本来就比较小,这一笑,脸上的肥肉都挤了拢去,使他的眼睛变成了一条细缝。尧天见了,不觉暗暗好笑,心里忖道:这家伙要是将名字掉转过来,倒是恰如其分的。他强忍着笑,客气道:“原来是马河执事,幸会了!在下艾华,西南白鹿城人氏,这位是在下的妻子兰儿。我们听说贵地丝帛有名,特地来看看,若是质量、价格都合适的话,就带点丝帛回去贩卖。还请马河执事多多照看。”   “好说,好说。”   马河微微笑道。“我们这儿的丝帛绝对是最好的,在目前,全天下还找不到比我们更好的丝帛,等会公子可以亲自到敝店去看看。至于价格嘛,也比较公道,每匹丝四十两银子。在丝帛城,没有比这个更低的价格了。”   在市场上,一块完整的羊皮只不过值一钱多银子,一匹麻布顶多值二两银子,而一匹丝却要值四十银子,难怪夫余部落能够尽快地富强起来。尧天心想,若是能够让天堂城的人们也学会织丝的技术,那就实在是太美了。   马河看到尧天陷入沉思,以为他被这个价格吓住了,不由微微笑了笑,故意大声地问道:“艾华公子,不知你已经想好了没有,打算购买多少丝帛?”   尧天不好意思地笑了笑,缓缓道:“我们来到贵地,路途遥远,实在不方便携带许多银子。我们就暂订十万两黄金的货物吧。”   马河听了,不禁惊得目瞪口呆。他连想都没有想过,这家伙一开口就是十万两黄金,难道他家里是开金矿的?十万两黄金的货物,也就是二十五万匹丝帛,整个‘丝苑’一年也卖不到这个数呀。更重要是,以‘丝苑’目前的现状,根本没有办法筹集二十五万匹丝帛。恐怕整个丝帛城也一时弄不齐这个数。   丝帛城虽然以盛产丝帛闻名,但是,丝帛毕竟是高贵的消费品,也只有少数的富人才能买得起,一般的人连饭都吃不饱,哪里还有银子去购买丝帛呀?一座中档的城池,一年之内能够卖出千匹已经相当不错了,所以,夫余部落的丝帛产量并不高。更重要的是,丝帛乃是以蚕丝织成,原料来之不易,也不可能大量地生产。‘丝苑’手下达万人之众,一年的产量也不到十万匹。   尧天见马河脸上露出怀疑的神情,不由微微笑了笑,回头对格兰道:“你去叫他们先拿一千两黄金过来,交给马河执事作为定金。”   格兰立即走了出去,叫柔波他们带了一小袋金子过来。   尧天将金子放到马河面前,道:“马河执事,这是一千两定金。等货物备齐,我们再一手交钱,一手交货。不知马河执事需要多久才能将货物备齐?三天时间是不是够了?”   马河看到袋子里果然全是黄金,不由暗暗吃惊,连忙摆摆手道:“艾华公子,你先不要忙于交定金。因为公子要的货物甚多,在下还得回去跟老板商量一下才行。请公子放心,我们会尽快给你消息的。”   说完,便起身告辞。   尧天微微笑道:“既然马河执事作不了主,能不能让在下亲自与白丽夫人洽谈。我们在三十多家大城都有分店,也许我们可以长期合作呢。”   马河一怔,忙道:“夫人一般不管生意上的事情,此事可能有点困难。不过,在下一定将公子的意思转达上去。”   “那就有劳马河执事了。”   尧天拜托道。   马河一走,格兰连忙低声问道:“你要买那么多丝帛干什么?要是人家真的要看我们的黄金,我们到哪里去弄这么多黄金?”   尧天笑道:“这家伙早就被我唬住了,哪里还会想到要验看我们的黄金呀?他们根本拿不出那么多丝帛来,有什么资格验看我们的黄金?”   格兰道:“你明知他们拿不出这么多丝帛,还要说出这么大的数目,恐怕会引起他们的怀疑,认为我们根本就不是来做生意。”   尧天淡淡道:“他们是相信也好,怀疑也好,我都不想去理会,我只是需要一个能够在丝帛城引起轰动的效果。走吧,叫大家都去前面大厅吃早餐,顺便将这个消息悄悄地宣扬出去。”   临近中午,马河都没有再到客栈来,也许是尧天的口开得太大了,使他们根本无力承受,反而对他失去兴趣。   正在暗暗疑虑,突然有一辆马车驶进了客栈,从车上下来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。客栈的老板见了,不由吃了一惊,连忙迎了上去,谄笑道:“大总管,您来了!”   老人道:“听说你们客栈来了一伙丝帛商人,立即带我去见他们。”   客栈老板道:“他们虽然来了一伙人,但老板只有一个,是个叫艾华的少年,其他的人则是他的家眷和护卫。”   “那就带我去见那个叫艾华的少年。”   老人冷冷道。   “是哪位想要见我?”   尧天与格兰带着两名夜狼队员从里面走了出来,淡淡地问道。   老人见了,连忙换上笑脸,迎了上去,欣喜道:“这位就是艾华公子?老夫葛增,乃是大长老的亲随。大长老闻知公子大驾光临,专门在‘醉月轩’备下酒席,特命老夫前来请公子赴宴。”   尧天微微一怔,不解地问道:“在下与大长老素昧平生,大长老为何要纡尊降贵,专门宴请在下?”   葛增微微笑道:“我们大长老一生最爱结交朋友,知道公子驾临,岂肯错过这个机会?请公子动身吧。”   尧天稍稍犹豫了一下,立即爽快道:“好,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。”   他命格兰与大家呆在客栈,转身与葛增一起登上了马车。   马车在一家富丽堂皇的大酒店门前停下,葛增请尧天下了马车,引着尧天走进了酒店。   此时正是中午时分,酒店里进出的人员甚多。刚刚走进大门,恰好有五、六个人迎面走来。尧天看了,不由浑身一颤,脸上顿时变了颜色。 第十四卷 第七章 冤家路窄   尧天随着葛增走进“醉月轩”迎面走出一群人来,其中一个正是几个月前在路边客栈遇到的那个萨图孟。尧天暗暗吃了一惊,想要躲开已经来不及了,连忙高度戒备着走上前去。   仇人相见,分外眼红。萨图孟看到尧天,立即哈哈大笑起来。“人生何处不相逢。小子,想不到我们这么快就见面了。这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,地狱无门你偏要闯进来。老子今天可要好好清算我们那笔旧帐了。”   尧天暗暗呼了一声“侥幸”看样子,这家伙并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,否则的话,他应该立即就会揭穿他。他顿时放下心来,微微笑道:“原来是萨爷,在下差点都认不出来了。”   “谁是你的萨爷?”   萨图孟没好气地说道。“老子今天要是放过你,老子就不姓萨。拿我的兵器来!”   葛增连忙喝道:“萨图孟,你休要放肆!这位公子乃是大长老请来的贵客,大长老正在里面等着他呢。打伤了大长老的贵客,你担罪得起吧?”   萨图孟一楞,这小子是什么来路?为何成了大长老座上的贵客?他虽然横行霸道惯了,但是,他却知道,大长老是无论如何得罪不起的。他狠狠地瞪了尧天一眼,心里“哼”了一声,悻悻地走了。   “艾华公子,你与他之间有何恩怨?”   葛增狐疑地问道。   尧天微微笑了笑,淡淡道:“几个月前,他在高豆城外一家路边酒店当众调戏一名女子,在下看不过去,就出手将他赶走了。没想到他却一直怀恨在心。”   葛增提醒道:“这家伙武功虽然只有一般,却是酋长手下的武士头目之一,为人心狠手辣,眦隙必报,艾华公子可要小心了。”   尧天故作担忧道:“强龙尚且难压城头蛇,要是萨爷存心报复,那可如何是好呢?”   葛增微微笑道:“若是公子与我们大长老的关系处好了,公子不妨求助于大长老。只要他老人家跟酋长大人打声招呼,保证萨图孟不敢乱来。”   尧天心里暗暗骂道:“这个老狐狸!”   嘴里却装作感激不尽地说道:“谢谢大总管!”   进入大厅,一个年约四十多岁,打扮得花里胡哨的女人立即迎了上来,嗲声嗲气道:“葛爷,大长老已经等了很久了,你们怎么到现在才来呀?”   她的目光落到了尧天身上,眼里顿时放出光来,夸张地叫道:“哎呀,这位公子长得好标致呀!连我都看得怦然心动,真不知要迷死多少女人呢。”   尧天微微皱了皱眉,什么长得好标致呀?就像男人挑妓女似的,将本公子当作什么人了?况且,哪有男人长得标致的说法?   葛增正色道:“别肉麻了,快点带我们进去!”   那女人招了招手,立即有四个艳婢走了过来,引着他们向里走去。一路上,不时有艳婢奔走于各厢房之间,她们看到尧天,一个个都惊讶不已,眼里的秋波频频送出。   进入一座叫“凝翠阁”的独院,只见厅堂上已经有五、六人在座。坐在正中的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,体形雄伟,气势逼人,看到尧天进来,立即从座位上站起来,欣喜地迎上来。其他的人也慌忙站起来,追随在他的左右。   尧天知道这老人就是夫余部落的大长老燕道明,不得不拜伏下去,口里叫道:“艾华叩见大长老。”   燕道明连忙抢上前去,扶起尧天,呵呵笑道:“艾华公子不要多礼。公子请坐!”   当即挽起他的手臂,将他拉到自己身边坐下,又将大厅里的人逐一作了介绍,分别是方叔、仲峰、余本立、沙唐、沈青,加上葛增,都是大长老的亲信。其中,沈青就是负责“丝帛庄”的店主。   大家分头坐下,立即有艳婢奉上茶来。燕道明欣然道:“闻得艾华公子乃是白鹿城巨商,想不到却如此年轻,真是应了一句老话:英雄出少年。”   尧天微微笑道:“大长老过奖了。在下只是继承祖业而已。寒家自太祖开始,就以经商为业,传至在下,已经是第四代了。”   燕道明点了点头,恍然道:“怪不得公子一开口就要订购二十五万匹丝帛呢。据老夫所知,白鹿城虽是一座大城,但是,那里能够销得了那么多的丝帛吗?”   尧天笑道:“丝帛乃是十分奢侈的消费品,白鹿城虽是大城,一时之间也无法销得那么多的丝帛。不过,我们在三十多家大城都有分店,销售二十多万匹丝帛还不成问题。我们到贵地来一趟并不容易,如果订得太少了,不仅浪费了人力,回去也不够分销的。”   燕道明哈哈大笑道:“公子,你也许并不知道,你要的这个数目,需要夫余部落的人们整整干半年了。不过,你要的数目,对我们来说,相信还是能够承受的。”   正因为丝帛是一种奢侈的消费品,绝大多数人都不会去购买的,虽然年产量并不是很高,但库存量却不少,加上战争的原因,他们也无法到外面去打开市场。因此,听说来了一个大商贾,连大长老都不得不纡尊降贵,亲自来接待尧天。   沈青微微笑道:“如果公子能够跟我们‘丝帛庄’做生意,我们保证能够满足公子的要求。”   尧天故作愚昧地问道:“沈兄是说,你的手上有很多的丝帛,能够满足我们所要的数目?”   沈青尴尬地笑了笑,回答道:“我的手上也拿不出那么多的丝帛。不过,公子给我十天的时间,我们一定想办法给公子准备十五万匹。这已经是我们最大的努力了,相信其它几个店绝对做不到这一点。”   尧天微微笑道:“行,在同等条件下,在下一定优先订购沈兄的货。不过,在下是个生意人,却先要言明了,如果其他三家的价格明显低于沈兄,在下也只有对不起沈兄了。”   沈青一怔,连忙掩饰地哈哈大笑道:“那是当然,那是当然。”   尧天突然对大长老道:“大长老,在下有个不情之请,希望大长老能够俯允?”   大长老道:“艾华公子不要客气,有什么话但说无妨。”   尧天道:“四家丝帛店都想在下购买他们的丝帛,令在下很为难,因此,在下决定举行一个公开竞卖会,想请大长老为在下主持,在下愿意在每百分之中抽出一分,作为大长老的酬金,不知大长老意下如何?”   每百分抽一分,那么,十万两黄金就能抽取一千两,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。燕道明不由大喜,立即答应了他的要求。   “开始吧。”   燕道明对沈青吩咐道。   沈青对着门外拍了拍手掌,很快地,一队侍女将酒食送了上来。   燕道明举起酒杯,笑容可掬地说道:“来,大家一起举杯,为艾华公子的到来,我们干一杯!”   酒过三巡,沈青向门外招了招手,立即有十多个花枝招展的美女走了进来,分别坐到了每个人的身边。尧天的身边也坐着两个年约二十的妙龄女人。   原来他们早就准备了陪酒的美女,先前却不让她们进来,免得将刚才说话的内容泄露出去。尧天不得不佩服他们的仔细。   屋子里的气氛顿时热烈起来。尧天突然感到诧异不已,夫余部落已经丧失了两万军队,等于三成去了二成,已经到手的北顺城也落入了他人之手,为何部落里的人却依然若无其事,好像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似的。   这是没有道理的。从北顺城到丝帛城,快马一天就可以赶到,即使是步行,三天时间也足够了。而北顺城被攻陷,到现在已经是第四天了,他们怎么会不知道这件事呢?   没多久,一个侍卫急匆匆地走了进来,在大长老的耳边悄悄就了一句什么。燕道明脸色突变,霍地站了起来,但他很快就恢复了常态,不好意思地对尧天道:“酋长突然有事找老夫,老夫先行告退。”   说着,就带着方叔、仲峰两人,急匆匆地走了。   再坐了一会,尧天也起身告辞。沈青也没有强留,一直将他送到了门外。   回到客栈,马河已经在等他多时了,看到尧天回来,连忙迎上来,不好意思道:“对不起,公子。因为店里突然有事耽搁了,害得公子久等了。我们清点了存货,尚有十多万匹。公子若是愿意,我们马上就可以成交。”   尧天缓缓道:“不忙!五天后,我们再来定吧。”   马河一惊,他的口气为什么突然变了?莫非大长老将他找去,跟他说了什么不成?   尧天道:“马河执事,实不相瞒,其他三家都有人来找过我们了,而我却一个也得罪不起,我真的不知道到哪家进货才好。要是早上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确定下来了,我还有一个借口回绝他们,现在,弄得我也为难死了。没办法,我只好决定公开竞争,哪家的质量最好,价格最低,我们就确定进哪家的货。”   马河听了,心里不由暗暗后悔不已。他虽然已经知道尧天已被大长老叫去赴宴,却不知其他两家也派人与他联系上了。早晨,他就是因为考虑到难以备足二十五万匹,才没有及时答应下来。本来想请白丽夫人想个办法,将这笔生意完全接下来,但找来找去就是没有找到白丽夫人,以致于耽搁了时间,没想到却出现了这种意外。   尧天看到他那后悔得要死的样子,不由暗暗好笑,忙道:“马河执事,你先回去吧。在五天后的公开竞卖大会上,我希望我们还能再见。”   马河离去后,风姬连忙走了过来,低声道:“公子,你就不怕他们联合起来对付你?”   尧天微微笑道:“我是一两银子也不会出,你们就是联合起来,也拿我没有办法。不过,我们要是能够想个办法,使他们根本无法联合起来,那就实在太美了。”   令人奇怪的是,酋长的‘锦绣楼’和大将军的‘锦丝城’都没有派人前来洽谈,他们是没有获得消息,还是其他原因呢?   不久,葛增急匆匆地来找尧天,神色慌张道:“艾华公子,大长老让我赶来告诉你,丝帛城在这几天之内很可能会爆发战争,艾华公子不如收购了沈青的丝帛,迅速离去。”   尧天的脸上顿时变了颜色,惊慌地问道:“发生什么事了?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发生战争呢?”   葛增忿忿道:“这都是酋长和大将军惹的祸。他们不顾大长老的强烈反对,贸然出兵支援北顺城,结果全军覆灭。大长老刚刚得到消息,就立即命我赶来了。”   尧天连忙问道:“对方是谁?丝帛城会不会有危险?”   葛增道:“对方是天堂城。”   尧天大惊失色道:“听说天堂城已经落入了武神血玉令主尧天的手里,他们拥有十多万人军队,你们为何要去招惹他们呀?”   葛增苦笑道:“这是大将军的情报有误。他们探知秽貊族系营山寨的兵马前去攻打北顺城,而这营山寨却是我们的宿敌,遂出兵偷袭了营山寨的军队,北顺城也主动地归顺了我们。谁知,营山寨早已投靠了天堂城,这一下就将天堂城的军队引来了。我们的两万军队被他们全部消灭,北顺城也落入了他们之手。你想想,这场战争能免得了吗?”   尧天问道:“天堂城的军队已经打过来了吗?”   葛增道:“那倒没有。不过,也为时不久了。”   两人正说着话,客栈前面传来了一阵吵闹声,不一会儿,四、五十多个武士闯了进来,带头的正是萨图孟。   尧天连忙走了出去,微微笑道:“萨爷,你带了这么多人闯进来,是想打架吗?葛爷已经警告过你,你不会这么快就忘记吧?”   萨图孟鼓着眼睛道:“葛增算个鸟?你以为有了他的保护,就万事大吉了?告诉你,今天若是不将你这小子打得哭爹叫娘,老子就不姓萨。各位兄弟,给我上!”   “萨图孟,你说谁算个鸟?”   葛增突然从屋里走出来,厉声问道。   萨图孟猛然看到葛增,心里暗暗吃了一惊,知道自己一时口快,着了对方的道儿。但是,他毕竟强横惯了,话已说出口,也没有回旋的余地了,只好强硬地说道:“葛爷,我只是要找这个小子算帐,请你不要插手。”   “好,葛爷,正好请你作个见证。”   尧天立即附和道。他虽然并不惧怕萨图孟,但是,这里毕竟是人家的地盘,弄不好将会带来很多的麻烦。有了葛增作证,事情就好办多了。”   葛增点了点头,道:“艾华公子,你可以放手施为,就是到了酋长大人那里,老夫也可以为你们作证。”   他对萨图孟已恨之入骨,正想借尧天之手,好好惩治他一番。他怕尧天会心存顾忌,不敢下重手,所以连忙出言提醒。   尧天心领神会,微微笑道:“萨爷,你是想单打独斗,还是打算群殴?”   “对付你这小子,还要讲什么江湖规矩吗?大家一齐上!”   萨图孟冷冷地喝道。他已经领教过尧天的厉害,知道单打独斗,自己绝对不是对方的敌手,唯一的办法就是依靠人多取胜。   “公子,杀鸡焉用牛刀?就让我们来对付这些家伙吧。”   牛氏三兄弟和夜狼队员一齐走了上来。   尧天笑道:“你们都退下。萨爷的目标是我,我若是不跟他们玩玩,萨爷一定会非常失望的。萨爷,你们上吧。”   萨图孟没想到对方突然钻出了十多名武士,心里不禁暗暗吃了一惊,自己这边的人数虽然多了四倍,但想打赢对方,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。现在看到尧天一个人上来,顿时大喜过望,立即带着众武士冲杀上来。   随着他的叱喝,围在四周的武士一齐抽出兵器,飞扑上来。   尧天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,待到众武士冲到他的身前,突然寒光一闪,四、五个武士的刀剑被齐齐削断,连忙捂着手腕,嗥叫着退了下去。   仅一个照面,就有五名武士铩羽退下,这份功力真的是匪夷所思。这还是尧天心存仁慈,不愿伤人,否则的话,他们哪里还有命在?   大喝声中,众武士一齐冲上来,刀剑并举,悍不畏死地杀上前来。尧天身形连晃,就像一道轻烟似的在人群中绕来绕去,那些攻上去的武士一个个飞跌出去,重重地摔在地上。转身之间,已有四十多个武士跌了出去。   萨图孟两眼血红,双手握着铁棍,舞起一片棍影,铺天盖地地击向尧天。尧天迅速掣出“问世”宝刀,毫无花俏地一刀砍进了棍影之中。   萨图孟的棍影顿时消失得无踪无影,整个身形向后狂掠,着地时连连踉跄,要不是急忙用铁棍撑在地上,差一点就跌仆在地。   尧天看也不看他一眼,身体向后一个凌空翻飞,洒下一片五彩缤纷的光点,向剩下的几名武士飞罩而去。那几个武士全都被光点击中肩头,闷哼着摔了出去。   “好功夫!”   喝彩声中,有四、五个人从客栈外面大步走了进来。 第十四卷 第八章 意料之外   一个肤如凝脂,容光明媚,年约二十多岁的少妇在四个婢女的簇拥下,袅袅婷婷地走了进来。她的身上穿着一套洁白的衣裙,一缟如雪,纤尘不染,宛若不食人间烟火的琼宫仙女。   尧天展目向她望去,只见她的头上梳着高高的发髻,露出修美的玉颈和洁白的皮肤,配上她那修长曼妙的身段,纤细的蛮腰,显得格外的妩媚多姿,明艳照人。她迈着轻盈的步伐,身上的衣裙微微飘荡,给人一种风情万种的感觉;秋波流转之中,又深又黑的眸子里射出迷人的艳光,更是令人色与神授。   以她的容貌和风姿,在尧天的女人之中,恐怕只有连月和格兰可以与她相匹美。   走进院子,白衣少妇嫣然笑道:“这位公子,果然好功夫,真的令小妇人大开了眼界。佩服!佩服!”   此女生具沉鱼落雁之容,真的是天生尤物,艳丽无双,尤其是这嫣然一笑,更是百媚俱生,连见惯了美女的尧天,也不免感到心神一荡。   白衣少妇回过头去,狠狠地瞪了萨图孟等人一眼,娇叱道:“你们还不快滚?”   萨图孟恨恨地瞪了尧天一眼,与狼狈爬起来的众武士一起,一阵风似的走了。   “多谢公子手下留情!”   白衣少妇径直走到尧天面前,盈盈谢道。“小妇人白丽,见过艾华公子。”   尧天目射异彩,欣喜道:“原来是三夫人?久闻三夫人芳名,如雷贯耳。今日能够一睹三夫人仙容,真是快慰平生!”   白丽面上微微一红,轻声道:“我是专门来找你谈生意的,我们找个地方坐一坐好不好?”   尧天忙道:“若是夫人不嫌简陋,就到我的房间如何?”   “好哇。”   白丽夫人微微点了点头。   葛增也上来见过白丽,对尧天道:“艾华公子,老夫先告退了,老夫跟你说的事情,希望你能抓紧。”   送走了葛增,将白丽夫人延入房间,坐下后,竹儿姑娘立即奉上茶来。尧天又将格兰等人向白丽作了介绍。   白丽向大家微微点了点头,对尧天道:“公子武功高不可测,实乃白丽生平所仅见。在此风云际会的时候,公子若能弃商从戎,一定能够做出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来。”   尧天微微笑道:“在下这点雕虫小技,恐怕难入夫人法眼。在下乃是继承祖业,倒让夫人见笑了。”   白丽由衷道:“公子的生意做得那么大,一进入丝帛城,全城上下全都被你惊动了,人们都把你当成了财神爷,谁还敢笑你?”   说到这里,白丽突然话锋一转,正色道:“公子,不知你有没有想过,站出来做一番事业?”   尧天讶然道:“夫人为何这么说?我现在做的难道不是事业吗?”   白丽笑了笑,轻声道:“你现在做的当然是事业,不过,我说的却是另一种事业,是成就一方霸业的事业。我觉得,凭你的武功,你的气质,都不应该将美好的时光浪费在蝇营苟且的生意上,而应该驰骋沙场,做万人敌。”   尧天微微笑道:“驰骋沙场有什么好,随时都会有丧命的危险,在下还是做个生意人好得多,潇洒、自由、又不缺钱花,何必要选择那既危险又不讨好的事情呢?”   “艾华公子是个贪生怕死的人,你就是打死我,我也不相信。”   白丽肃然道。“我不知能不能单独跟公子说几句话?”   尧天道:“这些人都是我的心腹,夫人有什么话但说无妨。”   白丽深深看了看尧天,略略思索了一会,突然一语惊人地问道:“公子有没有想过当将军?”   尧天呆了一呆,立即反问道:“夫人为何有此一问?”   白丽道:“公子若是有此想法,白丽倒是可以为公子助一臂之力。”   尧天瞪大了眼睛看着白丽,疑惑在问道:“不知夫人如何相助在下?”   白丽微微笑道:“目前,我们夫余部落已经渐渐强大起来,若是招兵买马,必然应者云从。到时候,我们以丝帛城为基地,迅速向外扩张,一定可以成就一番霸业。”   尧天心里暗暗吃了一惊,想不到这个外表看上去十分柔弱的美女,却是一个野心勃勃的女人。心绪翻腾良久,终于忍不住问道:“这与在下有何关系?该不是酋长大人想要隐退,想要找个接班人吧?”   白丽脸上一红,忙道:“公子想到哪里去了?要担任部落的酋长,必须由酋长提名,交长老会讨论通过,白丽哪个这个能耐?不过,公子若是愿意出任丝帛城的将军,白丽倒是可以负责推荐。如果霸业成功,公子至少也可以弄个城主当当,总胜过在外面东奔西跑吧?”   尧天看了格兰一眼,差点要笑出声来。怪不得她要离开酋长,另外成立一个“丝苑”假若她是一个男人的话,肯定是个战争狂。夫余部落以出兵援助北顺城为幌子,一举占领了北顺城,说不定正是她的主意。她居然想拉尧天担任丝帛城的将军,如果她知道了尧天的真正身份,不知道心里将是怎样的一个想法。   “怎么样?公子是不是有点心动了?”   白丽连忙问道。   尧天强忍着笑,淡淡道:“夫人,夫余部落已今非昔比,恐怕很快就有灭族之祸,还谈何霸业呢?”   白丽一惊,不满地看着尧天,娇嗔道:“公子何出此言?不知夫余部落什么地方得罪了你,竟然要如此诅咒我们夫余部落?”   尧天道:“在下并非诅咒你们夫余部落,在下说的全部都是实情。夫人也许还不清楚,你回去问一下酋长大人,就知道在下所言非虚了。”   白丽见尧天不像是虚声恫吓,再也坐不住了,连忙起身告辞,急匆匆地走了。  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,尧天与大家不由相视一笑。   酋长府偌大的厅堂上,坐满了部落里的头面人物,虽然群雄济济,但整个厅堂里却鸦雀无声,大家都被北顺城传来的消息震惊了,心里充满着一种末日来临的悲哀。   白丽急匆匆地走了进来,厅堂里的人全都将目光齐刷刷地落到了她的身上,她看都没看大家一眼,径直走到坐在台上的酋长身边,急忙问道:“老爷,是不是出了什么事?”   萨满酋长将开赴北顺城的两支军队全军覆灭的消息说了一遍。白丽听了,脸色顿时变得煞白。良久,她霍地站起来,对萨满道:“老爷,请你出来一下,我有话要跟你说。”   萨满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,跟在她的身后走了出去。   厅堂的人们看到酋长在这个时候还对白丽言听计从,大多数人的脸上都露出愠怒的神色。   走进后面的禀事室,萨满连忙问道:“夫人,你有什么事情就快说吧,我还要跟大家商量应敌之策呢。”   白丽撇撇嘴道:“老爷,不是我看不起他们,厅堂里的那帮人能够想出什么应敌之策?不过,老爷若是能够重用一个人,保住丝帛城绝对没有问题。”   萨满大喜,连忙问道:“他是谁?只要能够保住我们丝帛城,你让我怎么重用他都行。”   白丽道:“我刚刚去见了一个人,发现他不仅武功深不可测,而且有勇有谋,一定堪称栋梁之材。”   当即将发现尧天一人打败五十多个武士的经过说了一遍。   萨满的脑袋摇得像货郎鼓似的,连声道:“不行!他是一个外来人,我们对他的底细一点也不了解,怎么能将一城的安危交到他的手上呢?再说了,他一个外来人,凭什么要帮助我们呢?这里面本身就值得怀疑。”   白丽不满地嚷道:“人家才没有这么热心,平白无辜地帮你应敌呢。这只是我的想法,希望老爷能够同意,与我一起去求人家出山。俗话说,千军易得,一将难求。老爷可千万不要错过这个机会呀。”   萨满疑惑地看着白丽,缓缓地问道:“你已经跟他说了吗?他同意了?”   白丽道:“我已经跟他说过此事,他并没有同意。但是,我们必须不惜代价将他争取过来。否则的话,就只有将他杀了,以绝后患。”   萨满沉吟道:“兹事体大,本座不能贸然决定,必须与大家好好商量才行。不如这样吧,我们分头行动,你去探听了他的意思,本座与大家讨论一下。”   白丽不满地横了萨满一眼,沉声道:“你做什么事情都是这么婆婆妈妈的,能成什么大事?没什么好商量的,这件事就这么定了。劝说他的事,就交给我好了。”   萨满立即满面堆笑道:“好好好,就按你的意思办。”   白丽离开客栈不久,葛增又悄悄地进入了客栈,找到尧天,连忙问道:“公子,三夫人跟你说了些什么?”   尧天疑惑地看着葛增,淡淡道:“她说的当然是生意上的事情呀。葛爷以为我们会谈些什么呢?”   葛增低声道:“公子不要误会!这个三夫人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,酋长和大将军全都听从她的摆布,在丝帛城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,公子可得小心提防她才是。”   尧天微微笑道:“葛爷为何要告诉我这一些?难道不怕在下会向三夫人告密吗?”   葛增道:“大长老是真心实意想跟公子交朋友,相信公子一定会体会到的。在下言尽于此,还请公子细细思量。公子如果有什么吩咐,可到‘醉月轩’找我,你只要跟店里的伙计说一声,他们就会来告诉我的。”   说完,头也不回地走了。   风姬靠上来,轻声道:“公子,我觉得这个白丽夫人一定是一个不达目的绝不肯自轩罢干休的人。公子若是不肯答应她,她一定不会轻意放过我们的。”   尧天也大感头痛。   风姬道:“这家客栈很可能是白丽的眼线,白丽若是想对付公子,很有可能会利用这家客栈。所以,风姬已自作主张,请了雷福他们密切注意客栈的动向。”   尧天轻轻地搂住她的娇躯,在她的唇上吻了吻,兴奋道:“风姬,你做得好!你再帮我想一想,我们该用什么方法来对付白丽夫人?”   风姬娇不自胜地点了点头。   深夜,一条黑影悄悄地潜入客栈,警惕地往四周看了看之后,迅速地往尧天的房间掠去。   “艾华公子,能不能请你出来一下。”   是葛增的声音。   尧天迅速披衣出来,疑惑地问道:“葛爷,都已经这么晚了,你怎么来了?”   葛增低声道:“公子,大长老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见公子,特命在下前来找你,请公子立即随在下前往大长老府。”   大长老在这个时候还要见他,显然事情十分紧急,尧天没有迟疑,立即随着葛增从房顶掠了出去。   进入大长老府,大长老燕道明正在等他,一见面,便急不可捺地问道:“公子,你是否已经答应了白丽,愿意出任丝帛城的将军?”   尧天一凛,连忙摇了摇头。   大长老沉声道:“酋长已经听从了白丽妖妇的奸计,准备在明天一早就召你进入酋长府,设坛拜你为将军。如果你能答应,自然是皆大欢喜,老夫也十分欣慰。如果你不愿意,他们一定会将你杀害的。老夫知道你的武功颇高,那些随从也都不弱,但是,你们的武功就是再高,恐怕也逃不出他们设下的天罗地网。”   尧天心里暗暗叫苦。丝帛城里还有一万多军队,五千多名武士,一旦发生冲突,的确连逃走的希望都没有。   “他们怎么会这样做呢?我若是心里不愿意,就是担任了丝帛城的将军又怎么样?我不出力,他们岂不是白忙了一场?”   尧天实在想不出他们这么做会有什么道理。   大长老道:“你只要答应担任将军,就必须在神的面前起誓,相信你不会违背自己的誓言吧?”   在神的面前起誓,那是十分严肃的事情,若是违背誓言的话,不仅会受到神的严厉惩罚,而且还会遭到万民有唾弃。所以,没有一个人胆敢违背在神面前许下的誓言。   尧天突然问道:“谢一峰不是丝帛城的大将军吗?他们要另选将军,谢一峰会同意吗?”   大长老解释道:“谢一峰是整个部落的大将军,而选你出来,只是丝帛城的将军。也就是说,你将是谢一峰的部下,虽然可以管辖丝帛城的军队,却要接受谢一峰的节制。”   尧天不解地问道:“夫余部落的大将军与丝帛城的将军管辖的都是这支军队,两都又有什么不同呢?”   大长老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,顾左右而言他地低声问道:“公子,你打算怎么办?”   尧天弄不清大长老为何没有回答他的问题,只好长长地叹了一口气,无可奈何道:“我现在还有什么办法?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。”   他知道,现在不仅出不了城,客栈的外面肯定也有了严格的布置,逃走已是不可能的了。而且,他们进入丝帛城来,就是为了寻求破城之法,就这样灰溜溜地逃走,岂不是大失面子?   他们现在已经成功地进入了丝帛城,若是里应外合,攻下丝帛城应该没有什么问题。那样一来,他们付出的代价也许会很大。而且,这是一个根深蒂固的部落,就算将这座城池攻占下来,接下来的管理也是一个最大的麻烦。为了消除这些麻烦,他希望能够寻求更佳的途径。   大长老忽然抬起头来,深吸一口气道:“艾华公子,老夫觉得你已经没有退路了,不如将计就计,答应他们的要求。待你站稳了脚根,真正控制了军队,我们再齐心协力,除去萨满和谢一峰。到那时,整个夫余部落就是我们的了。”   “什么?”   尧天顿时大吃了一惊,他怎么也没有想到,大长老居然会有这样的想法,他故意向自己示好,原来只是在利用他而已。   大长老像是看穿了尧天的心思,冷然道:“公子,你不要以为老夫行为卑鄙,老夫这么做,完全是为了挽救整个夫余部落的命运,不愿让部落丧失在他们的野心里。老夫此心,苍天可鉴!希望公子能够相信老夫。”   尧天见他说得大义凛然,不由有些相信他了。但是,如果他真的是为了挽救夫余部落,又会愿意让自己来夺取丝帛城呢?若真的如此,大长老恐怕是他们夺城的最大障碍。   “听说天堂城将要攻打丝帛城,在下这时候出任丝帛城的将军,岂不是去送死吗?”   尧天犹豫不决在说道。   大长老“嘿嘿”笑道:“夫余部落有十万之众,天堂城以为消灭了我们两万军队,就可以占领丝帛城,那就大错特错了。丝帛城易守难攻,他们要想攻打丝帛城,也不是那么容易的。”   尧天心里暗凛,不知道大长老为何说得这么自信。他怔了怔,沉吟道:“兹事体大,在下需要认真在考虑一下才行。而且,在下是一个商人,突然放弃生意,在这远隔万里之遥的异地他乡担任将军,一时之间也很难决定。”   告辞回来,尧天立即将大家叫起来,仔细地研究应对的方法。   天亮的时候,酋长府果然派人来请他。尧天心里知道,关键的时刻来到了。 第十四卷 第九章 冰释前嫌   走进酋长府,萨满酋长率众出来迎接,大长老燕道明和大将军谢一峰都出现在迎接的队伍里,而策划这场闹剧的白丽夫人却不见踪影。   尧天装作毫不知情,亲热地与大家打着招呼,脸上露出受宠若惊的神色。   进入议事大厅,萨满酋长详细地询问了尧天的来历,尧天对答如流,看不出任何破绽,大家听了,全都满意地点了点头。   “太好了!”   萨满酋长兴奋地叫道。“艾华公子,你在这个关键时刻来到了我们丝帛城,显然是神的旨意,我们都感到无取兴奋。现在,我以夫余部落酋长的名义,郑重其事地宣布:任命艾华为丝帛城将军!”   众人都热烈地鼓起掌来,还夹杂着一些年轻将领尖锐的叫好声。   尧天惊得目瞪口呆。本来,大家对他的身份、来历都不清楚,却突然作出这样重大的决定,不仅十分草率,而且相当荒唐。他实在不明白,为何所有的人都对他这个外来的陌生人出任将军持欢迎态度?萨满酋长是听信了白丽的建议,大长老也怀有私心,其他人对他几乎是一无所知,他们又为的是什么呢?   尧天心里一动,突然涌起一种强烈的愿意,他决定要当这个将军,看看他们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。他连忙回过神来,佯作谢绝道:“谢谢酋长大人的错爱,兹事体大,在下心里一点准备也没有,还请大人从长计议。”   萨满酋长哈哈大笑道:“艾华将军,本酋长已经当着这么多人宣布了,又怎么能够收回呢?况且,这是神的旨意,任何人都不得违背,你就遵命行事吧。祭司大人,请你立即设坛祭神,我们让艾华将军登坛拜将。”   “且慢!”   尧天连忙止住道。“酋长大人,既然在下推辞不了,在下也只有认了。但是,设坛祭神,登坛拜将,岂是一般儿戏?在下有一个要求,必须选择吉日吉时设坛。否则的话,在下宁愿被酋长大人当场责罚,也不愿意接受大人的命令。”   大长老燕道明连忙站了起来,附和道:“酋长大人,艾华所言有理,希望大人准其所请。”   萨满酋长沉吟良久,终于点点头道:“好,就准其所请。祭司大人,请你立即选定吉日吉时,希望不要太久。”   祭司立即闭着眼睛推算起来,很快就抬起头来,开声道:“今日便是吉日,酉时为最佳时辰。”   萨满酋长大喜,忙道:“那就是今日酉时了。酉初设坛,酉正拜将。”   尧天稍稍松了一口气,从现在到酉时,还有差不多一天的时间,他还可以慢慢计议,若是即刻拜将,那就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了。   “酋长大人,在下还有一些生意上的事情需要处理,请允许我先行告辞。”   尧天连忙请求道。   萨满酋长微微笑道:“对不起,艾华将军,按照部落的规矩,凡是被任命为将军职位的人员,在宣布之后,到拜将之前,是不能离开这个大门的。所以,你现在只能留在酋长府内,其他任何地方都不能去。”   尧天顿时勃然大怒,气呼呼地叫道:“酋长大人,你这是什么意思?想要软禁在下吗?”   萨满酋长却毫不在意,淡淡笑道:“我们绝对没有软禁艾华将军的意思,这是我们部落的规矩,我们只是遵照执行而已。待拜将之后,艾华将军完全有时间去处理生意上的事情,又何必急在这一刻呢?”   尧天计尽词穷地说道:“在下荣升为将军,是不是应该回去告诉家人,让他们也跟着高兴一下呢?”   萨满酋长道:“艾华将军可以放心,本酋长已经派人去通知尊属了,我们还将邀请他们参加酉时有祭祀大典呢。”   尧天道:“难道在下就一直呆在这里,坐等祭祀大典的来临吗?”   高高瘦瘦的祭司道:“将军不必坐等。按规矩,在登坛拜将之前,将军必须沐浴斋戒。”   萨满酋长道:“是的。客栈的条件有限,艾华将军就在敝府沐浴吧。萨斯,你立即安排人员侍候艾华将军沐浴更衣。”   站在萨满酋长身后的萨斯连忙答应一声,对外挥了挥手,立即的四名男仆走了进来。   尧天看了那四个男仆一眼,微微笑道:“对不起,酋长大人,在下从来没有由男人侍候沐浴的习惯,能不能请大人派人将在下的婢女叫来?”   萨满酋长笑道:“艾华将军真会享受!连外出这么远都将婢女带在身边。不过,若是这点小事也要去唤你的婢女,岂不令人笑话敝府无人?萨斯,你去安排几个长得标致一点的婢女,让她们好好侍候艾华将军。”   尧天听了,心里不禁暗暗叫苦。若是酋长答应他调用婢女的要求,以格兰和风姬的聪慧,一定会将柔波、燕媚和山妮她们冒充为婢女混进来。只要有她们在身边服侍,他就有借口将酋长安排在他身边的人赶开,伺机与外面联系,让他们取消一切行动,静候他的命令。而现在,萨满酋长明显地要断绝他与外面的联系,如此一来,他想要溜出酋长府就相当困难了,而且他的计划也很难实施。   在目前这种情况下,他势必不能强行冲出酋长府,否则的话,他们此行的目的和一切努力都将付之东流。但是,在众目睽睽之下,他又怎能神不知、鬼不觉地离开酋长府呢?   他在这边遭到软禁,客栈里肯定也在他们的严密监视之下,这样一来,他们的行动将会更加困难,稍有不慎,将会全盘皆输。   萨斯带了四个婢女来见尧天,谄笑道:“大人,这四人是酋长府里长得最好婢女,让她们侍候大人如何?”   尧天看了四个婢女一眼,她们虽然赶不上琴、瑟、丝、竹四婢的美色,却也算是长得十分不错的了。但是,在这个时候,他已经没有心情去欣赏她们了,只是微微地点了点头。   躺在宽大的浴池里,四名婢女分别蹲在两边,轻轻地为他擦拭着。往常的这个时候,尧天都会有一种痛快淋漓的舒服感觉,但是,他现在却像一具行尸走肉,竟然一点兴趣也没有。   “大人是有什么心事吗?”   一个婢女小心翼翼地低声问道。   尧天连忙回过神来,微微笑道:“没有啊?你为何会认为本将有心事呢?”